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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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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景琰睁开眼睛,神情还有些哀伤空茫:“赤焰,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焰扇了扇翅膀:“别哭了啊,少帅要是还活着,肯定要笑你了。”想到将士们破碎的记忆里,赤羽营那位主将的脸上,经常浮现飒爽又调皮的笑容,赤焰的音调不自觉低了起来:“快点振作起来,你可是决定要为大家报仇,为赤焰军为祁王翻案的。”

“我知道。”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用井水湿了湿帕子,为自己擦了擦脸。此刻,他已完全平静下来:“我去休息了,赤焰你好好修炼。”

接下来几天,为了迎娶霓凰郡主,京中的比试一刻未停。萧景琰在派人关注后,发现梅长苏托病在雪庐休养,一次也没去看过。而上次太子与誉王来试探过之后,似乎都觉得他是个难以用恩威降伏的人,在没有想到新的拉拢方法之前,倒全都没有前去纠缠侵扰。

“冒昧来访,苏先生现在方便吗?”比试大会开始后的第七天夜晚,萧景琰孤身一人,敲响了梅长苏的窗户。

很快,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飞流乖,你去外面守一下。”然后,窗户开了,那个冰冷的小侍卫警惕的看了靖王几眼,闪身让出位子,自己跳到了窗外。身处谢府,萧景琰自不敢耽搁,赶忙纵身跳入室内。

看见梅长苏衣衫半解的倚在榻上,手里正捧着小巧的暖炉,萧景琰的眉宇间涌上几分歉意:“我此刻前来,是不是影响先生休息了?”

梅长苏浅笑着摇摇头:“殿下客气,我最近日日看书调琴,全心疗养,气色其实好了许多。就等着,殿下何时有事吩咐呢。”礼貌又疏远的客气了这么一句,他直入正题:“殿下此来,是否为了霓凰郡主明日的决战,或者说是异军突起的百里奇之事?”

“先生果然是知道的。也是,豫津和景睿几乎是场场不落,始终活跃在场上。”萧景琰松了口气:“敢问先生,是否已作出了什么安排?”

梅长苏点点头:“景睿、豫津和谢弼刚刚才走,因为我建议他们连夜进宫,请皇上下旨,以免除因分组缘故导致赛程不公为由,增设了两天的挑战日。”

“先生好主意!”萧景琰一听就明白了:“两日挑战赛,百里奇若要留下,势必要多出几次手,正好让郡主多看看,思索到最后如何对付他。”他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下来:“我相信郡主不会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长苏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但这连夜入宫,为皇上分忧的人选…”他话语一顿,眼底掠过了几分不可捉摸的色彩:“非是他们三个。”

萧景琰的脑子转得飞快:“先生是卖了一个人情?也是,谢弼是誉王的人,先生这个人情卖得好!”

“殿下,我认你为主君,却也广袖善舞、不结仇怨,你就…”梅长苏定定的看着萧景琰,忽然叹了口气:“一点儿都不介意?”

萧景琰倒是摇了摇头:“若先生不卖这个人情,我反倒是该担心先生的安危了。”他轻轻说道:“你现在,可是住在谢玉的谢府里呢。”

见梅长苏凝眉若有所思,萧景琰点到为止,换了个话题:“不过,我今日来访,倒也不全是为了百里奇。”想到今日去宫内请安,宸妃林乐瑶所言之语,萧景琰眉心蹙起,眸中有戾气弥漫:“郡主虽然聪明睿智、武功卓绝,但终究还是小觑了宫廷之内,人心能有多肮脏!”

此言令梅长苏微微一怔:“殿下是说,宫内有人想以阴谋诡计,暗算霓凰郡主,逼她下嫁?恕我直言,以霓凰郡主目前的实力和她刚毅的性格,谁敢轻攫其锋,谁又真的能通过阴谋诡计达到目的?”

“有啊,当年便发生过一次。”萧景琰面无表情的说道:“昔年,莅阳公主利落爽朗、性烈如火,每次出狩巡猎,都与诸皇子争锋。你以为,她是怎么嫁给谢玉的?”

此言确实让梅长苏露出惊异之色,他沉吟片刻,方徐徐道,“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具体的方法,能逼莅阳公主和霓凰郡主这等至刚至烈之女屈服?”

“这次入围的人候选者中,有两个是我那位父皇暗中很满意,想要配给郡主的人,一个是太尉公子司马雷,另一个是忠肃侯家的廖廷杰。”萧景琰冷笑:“司马家支持太子,忠肃侯支持誉王,父皇一心想制衡,却不知道他的枕边人为了早日敲定此事,把主意打到了情丝绕上!”

梅长苏自然的问道:“情丝绕?还请殿下解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景琰登时一滞,握紧拳头,压低嗓子,有些难以启齿的答道:“情丝绕听着高雅,其实就致幻催情的春药。饮用者会将身边之人,误认作是自己心里最思念恋慕的那个人,从而被药力催动,主动上前求欢。”

他低声说道:“当年,莅阳姑姑并不知道宫内有这种酒存在,所以事后清醒以为是自己心志不坚、醉后失德,并未迁怒于谢玉。羞愧绝望之下,再加上太后出面相劝,她哪里还可能挣扎抗拒?等知晓实情后,已嫁给谢玉多时,不得不认下这个苦果,但性情变得冷漠不好接近。”

梅长苏沉默了好一会儿,捧着暖炉的手指,不知何时仅仅扣在暖炉上,用劲之大险些要崩了指甲。吃痛后,他才如梦初醒松开,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沉声说道:“那殿下决定如何?”

“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人,说我该利用此事,抓越贵妃和太子一个现行。”萧景琰抿抿唇:“可她也说了,她知我不愿利用霓凰。但若提前提醒霓凰,我们两个都觉得十分不解气,故只好深夜前来求教先生!”

不是静姨,静姨温柔却绵里藏针,不会这般举棋不定。梅长苏的思绪飘远了一瞬间,又很快就被面前那双充满期待的鹿眼唤回。他想了一会儿,唇角绽放一抹笑容:“不如,殿下先回去休息吧?”

“啊?”萧景琰难得懵了:“先生何意?”

梅长苏无奈的看着他,这水牛聪明是聪明了点儿,可反应有时候还是不够快呀:“天色已晚,明日郡主会入宫吗?”

萧景琰恍然:“是了,他们短时间不会行动。”

“没错。”梅长苏颔首:“殿下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找个好时机告知郡主。”他微笑道:“有什么人,能比当事人更有处理此事的责任?这是对霓凰郡主的尊重,殿下觉得呢?”

萧景琰默默扶额,感情自己得知消息,和宸妃娘娘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慌忙跑过来的行为,在梅长苏看来,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也明白萧景琰此刻的郝然,梅长苏接下来的话语柔和极了:“殿下不必多想,赤子之心、关心则乱,郡主若是知晓,定会对殿下刮目相待。”

嗯,大概就是和小时候一样,跟在自己后头瞧见景琰犯傻,一边拍手,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吧。话说,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安慰景琰,说没关系你笨一点没事,我会护着你的。啧,景琰当时一点儿都不感动,还面红耳赤把自己推开,亏得自己对他那么好。

第6章、旧人

地府

重楼站在一座大气的府邸前,熟悉的气息浅薄但切实存在,令他不自觉怔怔出神,竟有些“近乡情更怯”之感。

说来也巧,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重楼回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青年,他面庞清俊、身姿挺拔、气质清傲,显然家教良好。此人目光澄澈的与重楼对视,微微拱手,很礼貌的问道:“敢问阁下来此拜访,有何贵干?”

“找人。”重楼简单明了的答了一声,抬眸瞥了一眼牌匾上的“林府”字样:“我名重楼,若你是此府中人,烦请通报一声。”

小事一桩,没什么不好答应。见重楼脚步微挪,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萧景禹自是微微点头。

片刻后

“啪!”林燮一个手抖,瓷盏落在地面上,碎成了一片片。他却顾不得什么,一把攥住外甥的衣袖,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重楼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失态,晋阳长公主萧溱潆露出关切之色:“别激动,人不就在外面嘛。”她安抚性拍拍林燮的手,见他急促的喘息几声,才渐渐安静下来,方柔声问道:“重楼,这是谁?”

林燮迟疑片刻,在萧溱潆和萧景禹难掩好奇的注视下,终究还是轻声回道:“是我儿子,前世的。”

“……”萧景禹瞧着自家姑姑有点儿微变的脸,默默朝门的方向挪了几步。

果不其然,开始的懵逼过去之后,萧溱潆怒了:“林燮!你前世是个大人物,具体情形你不肯告诉我,甚至让鬼族知情的判官也闭口不提,这就算了。你还瞒了我,你有个儿子的事!”

从她在地府再见林燮,就敏感的发觉自己丈夫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林燮对她的好没有变,对属下的关心也没变,对景禹也依旧照顾有加,萧溱潆便忍下了那股子不安。

独子林殊没来地府,以那孩子的性情,想必会采取行动为赤焰翻案。抱着这个念头,萧溱潆一边静静陪伴丈夫,希望哪一天林燮能主动说出他所隐瞒的一切,另一边也等待终局。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忍受林燮另有妻儿,却故作无事的欺骗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燮哭笑不得:“我只有一个儿子,没老婆。”

这话,不说萧溱潆了,连萧景禹都不怎么相信,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舅父,您这儿子,该不能是您自己生的?”

重楼是自己的精气和战场上的英灵煞气交感而生,确实是自己一个人生的……顶着人间时的脸,但实际上已恢复蚩尤的记忆,林燮很认真的思考着,要是自己说是,妻子和外甥会信吗?

就在林府快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外面忽然有魔气爆发。林燮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萧溱潆和萧景禹往身后一拽,自己朝着门口才踏出一步,便有一个身影重重栽了进来。鬼王狼狈的“咳咳”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魔尊,不用这么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告黑状,我只出了一层力。”重楼黑着脸走了进来:“你瞒着我这么大的消息,我还没找你呢!”言罢,他已经来到林燮身前。瞧着这张不熟悉的脸,重楼抿了抿唇,眼底有各种情绪滑过,欣喜激动无措甚至还有踟蹰:“父神?”

林燮无声一叹,变化术悄然解开。脸还是林燮的脸,头上却是长了兽角。他走上前去,先给鬼王拍了拍衣衫上的灰烬:“连累你了,先回去吧。”鬼王摇了摇首,站在原处没动。林燮忍不住叹气:“你回去,这是我们父子的事。”

“重楼现在比你强。”鬼王深深看了林燮一眼:“神农大神沉睡未醒。”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重楼倒是心知肚明,气极反笑道:“你再说一遍!”

脑子一根筋,当年就效忠于蚩尤的鬼王坚持道:“连知交多年的好友都算计,魔尊压根不可靠嗷!”只见重楼飞起一拳头,把他砸飞了出去,而林燮一手默默扶额,一手快准狠的攥住重楼的手腕,拉下来阻止他再次出手。

重楼那双赤眸变得深沉起来:“父神也这么认为吗?”

“为父更相信,是你玩脱了。”林燮下了个结界,把忠心下属拦在了外头,现场便只留下他、重楼,还有险些没反应过来的萧溱潆与萧景禹。

见重楼的表情缓和下来,林燮悠悠一叹道:“没有你这魔尊,魔族仍然敢攻打神魔之井,我并不奇怪,但能成功打进去,就很奇怪了。”他以身为兽族首领的敏锐,笃定道:“以飞蓬的心思细腻,既答应和你去新仙界一战,便不可能不在神魔之井设下封印,是被陷害了吧?”

重楼“哼”了一声,答非所问道:“非要维持这张脸,有必要吗?”他意有所指的瞥了几眼萧景禹和萧溱潆:“他们若是能接受,才是一路人。接受不了,不过是一时伙伴而已。”

林燮“啪”一声敲了他一个板栗,脸色却有几分郝然:“这是为父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重楼嘴角一挑:“父神能找到倾心相恋的爱侣,儿子为您感到高兴。但想到当年,族内热情的女子太多,您被追得平时不敢出门,偶尔出去一趟,都要头上戴帽子,险些被误认为女眷…呜!”

林燮面红耳赤的捂住儿子的嘴:“你住口!”

此时,萧溱潆终于开口了:“住什么口,让你儿子说!”她瞪了林燮一眼,硬是把他的手从重楼嘴上给掰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林燮生无可恋的歪在椅子里。不远处,他的妻子正听着他的儿子说话,被所言的关于他的种种趣事逗得笑声连连。一步之遥的地方,萧景禹怜悯的看了看自己的舅父,孝顺的端上茶水。

听着那边的笑声,林燮心里泪流满面的想着,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全没了!于是,接过茶盏时,他下意识就觉得,果然还是景禹好啊,不像是小殊那么皮,也不像是重楼那么坑爹。

不过,他并不知道,萧景禹心里正在想,小殊再皮,好歹是普通人族,这位魔尊段数那么高,舅父实力似乎又没恢复,连管教儿子的权利都没了,真是太可怜了啊。

“父神一心公事,并未有过和女子相处的经验,兽族繁衍的方式很多,没有孩子也能自己创造,我便是这样出生的。”过了许久,重楼才没了更多的话语。

这位素来凛傲的魔界至尊,弯下了自己的腰身,对萧溱潆行了一个晚辈礼,神态是难得的温和与谦逊:“他乍一恢复记忆,生存环境大变,己身实力又暂时无法恢复,心里落差不可谓不大,还请多多担待。”

坐在这一边,林燮听见此言,握着杯盏的手不自觉一颤。他抬眸瞟了重楼一眼,又垂下眸子,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倒是有些意外于重楼这份细腻而真挚的心意。

他站起身来,拍拍萧景禹的肩头,萧景禹心领神会,笑着做到萧溱潆身畔,岔开话题聊了起来。重楼则跟在林燮身后,去了林府后院。别看这里是地府,林府后院竟也是小桥流水亭台回廊皆有。等林燮再回头时,已然换了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变了很多。”恢复真容的蚩尤,不再压抑原本属于他的真实,不同于林燮征战沙场所沉淀的血气,他身上更多是作为一族之主的从容沉稳:“我死的时候,还在担心,你撑不起兽族。”

斜倚栏杆,重楼深深呼出一口气:“撑不起,也得撑。我若是撑不了,兽族,不,那时已是魔族了,还能指望谁,为我族讨回应有的公道?”他低声说道:“被逼到极处,总是会破茧成蝶的。”

“唉。”蚩尤长叹一声:“终究是我算岔了一步。”

重楼望着池塘,并未去看蚩尤:“飞蓬后来跟我也这么说,他算岔了一步,没想到轩辕敢对你这个神农之子,下那等魂飞魄散的杀手。”

“是谁救了为父,你猜到了。”蚩尤不禁笑了起来。

重楼低笑一声:“算准神魔交战时机,将你送入轮回,甚至改了你的容貌,完全封印了你在人间的气息,让神魔两界都发现不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各族之中屈指可数。而我从一开始尽力收集你的魂魄时,就什么都收集不到,显然是有人抢先了一步。”

“再者,当时从神族内部,揭开封印、陷害飞蓬的人,被玄女九天查出来是羲和与共工。”重楼沉声说道:“对于羲和,我能理解她丧子之痛,迁怒于当年将神弓交给后羿的飞蓬。但共工虽与飞蓬不和,却没有必要对飞蓬下这等死手,他们之间可没有死仇。”

“所以,你要记着。”蚩尤偏过头,直视重楼那双血瞳:“记着,你欠了飞蓬的。他为私纵你而被贬神魔之井,又为私救我被共工视为生死仇敌。”说着,他嘴角竟是露出一抹玩味:“人间有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将双手负于背后,蚩尤的脸重新变成了林燮的样子,施施然走出凉亭:“少时,你把飞蓬带过来给我看,我便明白你的心思,也默认了。结果,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竟还没追到飞蓬,这也太慢了点!看现在欠了飞蓬这么多,实在不行你就借口还债,把自己拾掇拾掇送给他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地府这边的笑闹暂且不提,因天道所限,小世界和地府难以串联,唯有大神通者可跨越两界,重楼这一去很多天,另一边的萧景琰,终于找到个机会,趁着夜色昏暗,私下里去见了霓凰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去,他不仅道明了来意,还提到了梅长苏的建议。听闻“尊重”二字,霓凰郡主心中一动,对梅长苏的好感更多了几分,连带着对萧景琰意图夺嫡之事,也多了几分信心。

她笑着抱拳,像是幼时那样唤道:“多谢景琰哥哥,明日入宫,我定会小心。今日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切莫被人发觉。”

第7章、入宫

第二日,霓凰郡主入宫,萧景琰起得很早。虽说昨晚睡得很迟,但他精神很好,在霓凰郡主入宫后,他也入宫拜见母妃。芷萝院内,静嫔娘娘遣下宫人,神情愈发柔和起来。只见一道虚影,坐在了两人身侧。

“乐瑶姐姐。”静嫔的美眸中露出几分激动之色。

林乐瑶轻轻笑了一下:“长话短说,我只能现身一炷香的时间。妹妹比景琰聪明,这事儿得你帮着想想。”闻言,被嫌弃的萧景琰露出几分无奈,却是没提出异议。

只见林乐瑶蹙起秀眉,低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出不了宫,也不能接近龙气太盛之地。所以,之前在朱雀门外的迎凤楼,我虽进不去,也还是飞在半空中,往里面看了看。”

“景琰…”林乐瑶的神情微妙起来,有些迟疑道:“你那个谋士,江左盟主梅长苏,我就探头瞧了一眼,他当时的表情,好像受到了惊吓,像是…看见了我。”

萧景琰陷入了沉思,静嫔思索了片刻,轻声问道:“乐瑶姐姐,这位苏先生,是认出了你而受到惊吓,还是单纯看见了鬼被吓到?”

林乐瑶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归于无形前,才回道:“更像是认出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景琰抬起头来,压低音调道:“您凝聚形体一回,不容易,还是赶快休息吧。至于苏先生,蒙大统领说他是赤焰旧人,而且是聂真将军的属下。”

“哦,景禹长得是有些像我。”林乐瑶点了点头:“但不管如何,此人能看见鬼,都得小心些才是。”

萧景琰抿唇笑了一下:“是,请您放心。”

“我去看霓凰。”林乐瑶笑道:“你再陪妹妹一会儿?”

萧景琰倒是想再待一会儿,静嫔倒是摇摇头。她提出了一个食盒,高声道:“霓凰回京后来过我这里,和小时候一样嘴馋,你把这个给她。”当着萧景琰的面,她往食盒的角落处,塞了一枚药丸,对儿子眨了眨眼睛,继续高声道:“去吧。”

“是。”对母妃的医术很有信心,萧景琰心领神会,这哪怕不是情丝绕的解药,也是能压制药效之物,给霓凰是为了多一层保障。

提着食盒,行至武英殿殿角下,萧景琰很清楚的看见,霓凰郡主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正调侃着梅长苏。两人站在一起,一人英姿勃勃,仿若烈羽彩凤,一人灵秀飘逸,仿若霁月清风,倒是让萧景琰心头一动,不自觉停下脚步。

想到了年少时霓凰郡主跟在自己和林殊身后的场景,萧景琰心里有点儿感怀,又有点儿心酸。再看被霓凰郡主中意的梅长苏时,眼神就不免带了几分打量和审视。这一点,在双方寒暄时,不说霓凰郡主,连梅长苏都明白了过来,心里头不由得哭笑不得。

“为了霓凰的薄面,耽搁靖王的时间了。”霓凰郡主笑着,从萧景琰手里接过食盒:“多谢静嫔娘娘,还望靖王转告。”

顾忌着现在在宫里,即使少时交情甚笃,萧景琰也只淡淡道:“郡主言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在这里等人吗?”梅长苏问道。

“用不着了,看,都到了。”霓凰郡主嫣然一笑:“这两位倒是行动一致啊。”顷刻间,太子和誉王的笑声次第传来,仿佛是比着要扮大度雍容般,向殿脚诸人和气地打着招呼,而大家都上前见礼。

萧景琰简单问了个好,便默默站在一边。他瞧着誉王因前几日献挑战赛之计,颇得皇帝欢心,此刻眉花眼笑,而太子心中再是不快,也努力表现一下自己并无芥蒂,心中暗自冷笑,没有插言。

不过,看着梅长苏长袖善舞、面面俱到,哪一个人都不冷落的样子,萧景琰倒是有几分佩服。这般与人虚与委蛇,不落丝毫破绽,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这两位还与赤焰案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关系——誉王和太子两派,当时背地里可没少落井下石啊。

当然,在入殿之后,萧景琰对梅长苏的佩服,就变成了同情。此时因皇帝未到,纵使宴席已排定,也不能入席,大家只好三三两两站着聊天。太子和誉王为了较劲儿,谁也不愿放对方与梅长苏单独一起,才几句话就剑拔弩张、唇枪舌战。而梅长苏夹在中间,活像火中被取的栗子,每一言每一语都斟酌斟酌再斟酌,一个人都不能得罪,要耗费多少心力不言而喻。

本着作为主君对谋士的体贴,更有本性的刚正不阿,萧景琰瞥了一眼已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眼色的霓凰,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横生枝节般插入其中:“太子、誉王兄。”

“哦,七弟何事?”誉王的笑容很是亲切。

萧景琰一本正经的说道:“郡主看你们好几次了,想来是担心苏先生的身体。见她不好意思过来,我便代她说了,你们好歹安静一会儿,让苏先生休息一下。”

“……”太子和誉王无言以对,霓凰郡主听得清清楚楚,唯恐天下不乱的给萧景琰投去一个满含笑意的目光。

梅长苏无语了一小会儿,终究开口给誉王与太子解了围。他不想让萧景琰彻底得罪了他们俩,哪怕有一贯的犟脾气为障眼法,不会让两人起疑:“蒙郡主看中,欲托付文试与我,看今天我气色不错,想开个玩笑罢了。”言罢,他还对霓凰郡主拱了拱手,而霓凰郡主笑着还礼,又对萧景琰眨了眨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倒是我误会了。”萧景琰收回目光,并未因霓凰郡主的打趣而不悦,神色如常说道:“打扰两位兄长了,你们继续?”

太子干笑:“咳,七弟一向率直。”被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了礼贤下士的心思:“时候不早,想来父皇快到了。”

誉王也点头赞同:“我们还是依次站好吧。”

有这两位带头,等梁帝到时,殿内已静,众人山呼万岁。一通考较后,梅长苏得朝廷客卿之位,负责郡主文试,此不出众人所料。随后,蒙挚来报,大渝北燕两国使臣与十名入围胜者均已进宫,在殿外候旨,而梁帝当众下旨宣见。

蒙挚领命回身,在眼神滑动的瞬间,他不为人察觉地向梅长苏轻轻点了一下头。但这并未瞒过有心之人,萧景琰看在眼里,眸色不禁一深,对梅长苏和蒙挚的交情,又多了几分判断。

少顷,景宁公主到,言为了捉猫无意间到了掖幽庭,见劳役凄苦悲惨,故而心里有些不忍。在梁帝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时,萧景琰心里已是急转。他飞快瞥了眼梅长苏,见他神色平静坐着,手指却似不经意的敲了下扶手,顿时便明白过来。

见父女俩气氛有些僵硬,被点名的霓凰郡主笑着劝慰,几句话就把梁帝哄得神情缓和了下来,便开始接见两国使臣和十名入围胜者。两国使臣不睦,自是发生了争执。

对此,梁帝冷眼旁观。可当双方暂息烽烟后,他却是添了把火:“大家都是英才,不必强争。可惜的是朕朝政繁忙,未曾得每场比试都看,对这几位勇士都还陌生得很呢。”

这句话的深意,萧景琰很是清楚,倒是太子还未反应过来,被誉王抢了先,建议趁着宴饮让十位勇士切磋,而太子见状立即反对。

见惯了他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正误对错的争执,萧景琰冷如冰霜的心丝毫未动,他下意识看向霓凰郡主,清楚瞧见了她眸底的轻蔑不屑。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梅长苏竟是提醒了太子一下——只见他一面举杯在手赏玩,一面对眼尾扫来的太子轻轻摇看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儿臣以为誉王这个建议有些欠考虑了,父皇驾临在此,朝堂之上岂容刀光剑影,万一惊了…”正这么说着,太子登时改了口:“这也只是儿臣对父皇的一点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忆起父皇当年匡定内乱时那般英武,又有蒙统领侍立在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故而儿臣建议,大家切磋可以,但要点到为止,见血不吉。”

他临到半途改变话意,倒也显出一番急智,誉王因为没有看到梅长苏的暗示,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开了窍,心中有些失望,冷冷哼一声。

萧景琰作壁上观,却是明白了梅长苏此举何意,只因两国使团中,已有聪明人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之色,想必是看出了大梁两位皇子太过不合。

接下来,挑战赛颇为精彩,很是引人注目。趁着太子和誉王没注意,萧景琰走过梅长苏身旁,投下一句极轻的耳语:“家丑不可外扬?”

梅长苏继续和霓凰郡主笑着说话,头倒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权做回答。

这个答案,让萧景琰心里升起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感叹,有放心,还有对誉王和太子的失望不屑,与霓凰郡主如出一辙。梅长苏漂泊江湖十几年都还明白的道理,你们俩竟是完全不明白?呵,平日里朝堂上争权夺利就算了,这会儿险些把家丑弄到外面去!

第8章、往事

此后,言豫津抢先上场挑战萧景睿,来了一场表演赛,倒是让萧景琰和梅长苏都哭笑不得,霓凰郡主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这样一场开幕战后,现场的气氛自然一下子轻松到了极点。很快就有人陆续出场请战,一时间精彩场面不断,倒也确是一个个身手不凡,各有长处。但在百里奇出手狠辣后,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见百里奇出手太狠,萧景睿怒而挑战,百里奇却坚决不受,而心怀希望的梁帝听见蒙挚解释,无疑更加失望。因此,下方霓凰和梅长苏窃窃私语,一方轻笑摇头,一方一脸诧异,便非常引人注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霓凰,你与苏卿在说什么?”梁帝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

眼见霓凰和梅长苏一唱一和,以百里奇过刚易折为由,三两句话就装作把北燕使臣说的入套,同意让百里奇和掖幽庭的罪奴孩童交手,借机找机会让庭生几个孩子入殿,萧景琰下意识瞧了一眼低眉浅笑的梅长苏,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希望。

他得知庭生身份其实很早,奈何长年在外,再加上宸妃不让他管太多,以免被怀疑,就只能不着痕迹的照顾这个孩子。索性,庭生虽看着瘦小了点儿,可身子骨还算结实,就是文课上实在找不到人教导,只能由着赤焰偶尔给庭生带书。

不过,梅长苏前不久收了庭生为徒,这次只要还庭生一个自由之身,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想到这里,萧景琰眸色越发深邃。在梅长苏承诺两天时间,而景宁巧言让梁帝答应,若几个孩子立功,就恩准免其苦役,着内政厅妥善安置后,宴席便散去了。

萧景琰没有多停留,大步走向殿外,他隐隐听见了梅长苏的说笑声:“没想到靖王殿下竟如此沉稳有度,不多言,不多行,无论出现任何场面都不曾见他惊诧失态过,实在是大有皇子风范啊。”

噗!萧景琰险些笑出声来,在听见太子和誉王脚步一顿,同样淡淡打了个招呼,就学着自己同样“沉稳有度”地走出来时,他更是笑得肩膀一抖一抖,赶忙找了个假山的角落藏了起来。当然,外人看来便是靖王走的极快,三两下就没人影了。

与此同时,梅长苏将三个孩子交给景睿和豫津,自己放慢步伐,慢吞吞的走在最后,还说要去宫外散散心。对此,萧景睿和言豫津有些担心,可看着梅长苏不容置喙的浅淡微笑,还是听话的走了。于是,他们就错过了梅长苏走到角落,被一只大手拽进去的那一幕。

那是个非常幽静的角落,明明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里头却另有一方天地。萧景琰拉着梅长苏,穿过潮湿狭窄的假山小道,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内。

梅长苏眉心微凝,勉力压制住自己的僵硬,无视在旁边飘来飘去,非常好奇看着自己的姑姑林乐瑶,故作不知的叹气:“殿下找我何事?”

萧景琰审视的看着他,又瞥了言一脸兴味的林乐瑶,悠悠道:“你真的看不见?”话音刚落,林乐瑶就冲着梅长苏飘了过去,大有一穿而过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贴的很近时,梅长苏再忍不住的动了。他纵身一跃,在萧景琰看来,那身影简直是动若脱兔,完全不负一盟之主的崇高武林地位,就是眼睛瞪得滚圆,活像受惊的猫,不似之前运筹帷幄时冷静自持,倒是可爱极了,令萧景琰扶着山壁忍俊不禁:“哈哈哈!”

“殿下!”梅长苏气得眉毛挑了起来:“怕鬼很好笑吗?”

宸妃林乐瑶停了下来,原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露出一个并不婉约端庄,反而英姿飒爽的笑:“庭生之事,谢过苏先生。”

“娘娘说笑。”默默后退了几步,梅长苏还礼:“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殿下想救庭生,我自会出手。”

林乐瑶又笑了起来:“景禹长得就那么像我?上次在迎凤楼,你一眼就认了出来。”

为了不让姑姑和竹马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梅长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娘娘长得更像林帅。”

这话没毛病,兄妹俩是有些像。萧景琰消了疑心,林乐瑶反倒是微笑着问:“为了给赤焰军翻案,你必不能用原名,化名姓了梅,倒是与我林家有缘。”

“娘娘所言甚是。”梅长苏演技极佳,脸上露出真切的悲色:“这本是少帅为自己起的化名,临终前我在他身边,他明明疼的要死,还笑着说林帅曾化名梅石楠行走江湖,他为了想自己的化名想了很久,这回便宜我了,一定要用这个名字为赤焰翻案,也为他出口恶气。”

萧景琰和林乐瑶的眼圈一块红了:“小殊的尸骨…”

蔺晨早就说了,我拔毒后活不了多久,飞蓬也说了,除非我放弃赤焰冤屈,随他潜心修行,否则过不了那道坎,迟早会死。梅长苏心里默默念着,再是发疼也没有出声,低下头做不忍状:“梅岭,所有尸骨都一把火烧了。”不相认,他们就不会在重新得到后失去,对谁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景琰一拳砸在山壁上,林乐瑶脸上再无笑容。沉寂了好一会儿,林乐瑶叹道:“既如此,不要负了你现在的名字。”

“娘娘放心。”梅长苏抬起头,眼角也有些湿红。他看向萧景琰,岔开了话题:“殿下带我到此,是想问这两天的计划,还是…飞流的事情?”

萧景琰实话实说:“都有,先生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吧。”他很是理解:“你那小护卫雪妖之事,想必是不能随便对外说的。但为了我养的那只幼魔,我还是得问问。”

“殿下请放心,我会管好飞流的。”梅长苏承诺道:“我赤焰军七万条生命的血气怨气,所凝聚的魔物,麻烦殿下养着了。”运气微微一顿,他又浅浅一笑:“庭生之事,两日后自见分晓。”

萧景琰凝视梅长苏:“百里奇的身手,我观察得很仔细,过刚易折的确是他的毛病不假,不过要让三个稚子击倒他,这难度无疑太大。”他看着梅长苏丝毫不变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但我确实相信先生,此事便交给先生了。”此百里奇只怕非彼百里奇了。

景琰猜到了,该说静姨和姑姑这些年把他教得不错,比以前聪明了很多。梅长苏暗叹一声,应道:“是,殿下且等好消息吧。”

萧景琰带着梅长苏,从另外一个地方走,很快就一前一后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可走在路上的时候,梅长苏还在想萧景琰最后那句话:“苏先生对小殊很熟悉啊,说起来还真是巧,难道是因为你们都怕鬼吗?”

咳,想到为什么会怕鬼,梅长苏耳根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记忆里,他和萧景琰第一次见面,其实算不上多好,当时自己才一点点大,被母亲晋阳公主带到宫中小住。恰逢宫里传言闹鬼,晚上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年纪小块头不大,在被褥里塞了枕头装作熟睡,偷偷溜出殿内。

萧景琰比自己大两岁,晚上惦记自己,就过来看,结果抓自己抓了个正着。不过,自己还是比他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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