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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欧阳平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清明节,他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看着那张永远定格在五十三岁的黑白照片。雨水混着他的泪水渗入泥土,而此刻手机上的信息发送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三点十七分。

列车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在明灭的光影中,欧阳平恍惚看见对面空座位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慢慢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与父亲极为相似的脸,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诡异笑容。

"阿平..."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那声音既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真的以为,那天你看见的是我的尸体吗?"

欧阳平猛地站起身,撞翻了小桌板上的水杯。冰凉的液体溅在他的裤腿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车厢里其他乘客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依然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快回家,你妈妈准备了红烧肉。"欧阳平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父亲生前最爱做的菜,而母亲...从来不会做这道菜。

列车开始减速,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前方到站,清水镇。"这是他的家乡,也是三个月前那场离奇葬礼的地方。欧阳平抓起背包,在车门开启的瞬间冲了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父亲的低语:"这次,别再逃了。"

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雾中摇曳。欧阳平掏出手机想拨通家里的电话,却发现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是1987年5月13日——父亲出生的年份,以及...他死亡的日子。

车轮碾过柏油路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林修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作为特殊案件调查处的王牌探员,他本该习惯这样的独处时光,但今夜不同——后视镜里那个若隐若现的红点已经跟了他三个路口。

"又是那些东西吗..."他喃喃自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在播放到"桃源镇前方三公里"的路况提示时戛然而止。林修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潮湿的路面上划出诡异的弧线。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抚过副驾驶座上的工具箱。那些特意学习的修车技巧,那些深夜对着教学视频反复练习的扳手使用方式,都源于某个不可告人的期待。后颈突然窜过一阵寒意,他看见雾气弥漫的挡风玻璃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湿漉漉的手印。

"终于来了啊。"林修勾起嘴角,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后视镜里,那个红点渐渐化作人形,苍白的手指正轻柔地抚摸着后排座椅。月光穿透雾气照进来时,他看清了那张脸——正是三年前在桃源镇失踪的钢琴教师沈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墨的衬衫领口还保持着死亡时的状态,第三颗纽扣松开着,露出锁骨处那个熟悉的月牙形胎记。林修感觉喉咙发紧,他记得档案里写着,这位钢琴教师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此刻GPS不断闪烁的33号公路岔路口。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沈墨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磁带,带着细微的颤抖。他的手指穿过座椅,轻轻搭在林修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冰冷的触感让两人同时战栗。

林修望着后视镜里渐渐消散的雾气,突然笑了。工具箱最底层,那本被翻烂的《汽车维修入门》里,夹着一张从报纸上剪下的音乐会通告——上面印着的正是沈墨生前最后一场演出的照片。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如血,染红了这座名为桃源的小镇。镇口的石碑上,"桃花源"三个斑驳的大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是被时光啃噬的古老符咒。镇上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老宅大多门窗紧闭,唯有几户人家的窗棂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喘息。

欧阳平将车停在老宅门前,引擎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车门打开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掠过他的后颈,带着腐朽的桃花香气。他抬头望向这座承载着童年记忆的老宅,屋檐下的风铃无声地摇晃,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刚刚经过。

手机屏幕在暮色中泛着惨白的光。他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不知为何,那"嘟——嘟——"的声响竟与儿时记忆里母亲摇动的纺车声重叠在一起。

"妈,我在门口。"他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惊起远处电线杆上一群乌鸦。电话那头仍是沉默,唯有细微的电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呼吸。

就在这时,老宅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一条缝。欧阳平分明记得,方才那扇漆色剥落的木门还是紧闭着的。一阵带着霉味的风从门缝里钻出来,隐约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电话突然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平平...你终于回来了..."但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像是从很远的房间传来,时而又像是贴着他的耳畔低语。

欧阳平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分明看见,透过门缝的老宅内一片漆黑,而母亲的卧室明明是在二楼。那么,此刻电话里那个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又是从何处传来?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那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进老宅前的空地,轮胎碾过枯叶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厅昏黄的灯光透过纱帘,在院中投下斑驳的影子。女人苍老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茶盏里的水纹微微颤动。她分明记得大门已经落锁,却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谁?"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门外传来轻笑声,像极了那个已经三年未归的孩子。老妇人跌跌撞撞冲到窗前,苍白的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月光下,那个修长的身影正从车里跨出来,黑色风衣下摆被夜风掀起诡异的弧度。

"小...小远?"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既惊且惧。那孩子明明上周才打过电话,说年底才能请假回来。

年轻人抬起头,月光照出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嘴角却挂着熟悉的酒窝:"给您惊喜呀。"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老妇人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注意到儿子脚下没有影子,青白的指尖泛着不自然的冷光。但母亲的本能还是让她颤抖着伸出手:"饿不饿?妈...妈给你煮面..."

"好。"年轻人歪着头笑了,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当老妇人转身走向厨房时,她没有看见身后"儿子"的嘴角突然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厨房里,老妇人颤抖着往锅里倒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清楚地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医院打来的那通电话。殡仪馆的化妆师说过,小远最后的表情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水开了,蒸汽模糊了镜片。她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还有...咀嚼的声音?老妇人僵在原地,不敢回头。那个声音越来越响,夹杂着骨头被咬碎的脆响...

"妈,"熟悉的声音贴着她后颈响起,带着潮湿的寒意,"面...真好吃啊..."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废弃的老宅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林默站在门前,指尖触到生锈的门环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回应他的只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种生物在墙缝间爬行。

二楼传来钢琴声。林默握紧手电筒,光束在腐朽的地板上颤抖。琴声越来越清晰,是一首他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的旋律。转角处,一个修长的背影坐在三角钢琴前,十指在琴键上翻飞。

"季老师?"林默的喉咙发紧。那人转过头——确实是三个月前失踪的钢琴家季临,但那双眼睛里流动着诡异的银光。

"你终于来了。"季临微笑时,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林默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没有影子,只有一团模糊的黑雾缠绕着琴凳。

地下室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林默后退时撞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是季临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背后。钢琴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所有琴键同时陷下去,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别怕,"季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的手指穿过林默的胸膛,却没有痛感,只有刺骨的寒冷。林默看见自己的胸口开出一朵冰晶般的花,每片花瓣上都映着季临扭曲的笑脸。

阁楼的老式留声机突然自行转动,播放起婚礼进行曲。月光穿过破败的穹顶,照在两人身上,地上却只有一道融合在一起的影子,像两条交尾的蛇。

第十章

晨光还未完全穿透厚重的窗帘,欧阳家的老宅就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静谧中。欧阳父母比往常醒得更早,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驱使。

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欧阳母亲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她的动作机械而精准,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每当父子俩想要靠近,她就会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转,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识趣地退开。

"别过来。"她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让我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父亲站在客厅的阴影处,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他不停地搓着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儿子回来过年,真是太好了。"他重复着这句话,语调平直得令人毛骨悚然。

欧阳站在楼梯拐角,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他注意到父亲的笑容从未到达眼底,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他读不懂的情绪。而母亲背对着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的影子似乎比实际要庞大得多,边缘处还隐约蠕动着什么。

厨房飘来的香气本该令人食指大动,却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欧阳看见母亲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沾着可疑暗红色痕迹的陶罐,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长又黑,在罐身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就能吃饭了。"母亲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愉悦。欧阳注意到她的后颈上有一块青紫色的淤痕,形状像极了人的手指印。

父亲突然出现在欧阳身后,近得能感受到他冰凉的呼吸。"你妈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说着,一只苍白的手搭上欧阳的肩膀,力道大得令人疼痛,"一定要全部吃完。"

窗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乌鸦,它们血红的眼睛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室内的一举一动。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将男人修长的身影投映在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致的礼盒,每拆开一个,唇角就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真是...完美的礼物呢。"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九下,沉闷的声响在空荡的宅邸里回荡。欧阳平放下最后一个礼盒,突然站起身,黑色风衣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拿起车钥匙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引擎的轰鸣划破了郊外的宁静。欧阳平驾驶着那辆黑色轿车驶向城区,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古怪的光。车载音响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没有歌词的旋律,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像是某种不可名状之物的低语。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显示着"欧阳图"三个字。电话接通时,背景音是嘈杂的夜市人声,却透着一丝不协调的违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欧阳图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在陪小鱼吃宵夜呢,你要不要..."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欧阳平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听见了——在那嘈杂的背景音中,有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声音,正在模仿着宁小鱼的笑声。

"地址发我。"欧阳平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马上到。"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仿佛在为某个不可见的存在让路。欧阳平踩下油门,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摆动,而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

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要滴落下来。学校西门的小吃街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诡异,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油烟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欧阳平站在街口,瘦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来路,仿佛在等待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默和陈远一前一后走来,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林默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后背一阵发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陈远却显得心不在焉,目光不时飘向欧阳平,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们来了。"欧阳平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古怪的吊坠,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三人落座在一家破旧的大排档,油腻的塑料桌面上残留着可疑的污渍。欧阳平点了一堆烧烤,却几乎没动筷子,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两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说,"他突然压低声音,"关于那个失踪的学长..."

林默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陈远猛地抓住欧阳平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

夜风突然变得阴冷,远处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声。欧阳平缓缓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那天晚上...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停留在陈远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里露出一道诡异的红色印记。

烧烤架上的炭火突然噼啪作响,爆出一串火星。林默惊恐地发现,那些火星在空中竟然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包厢门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纤细的身影上。宁小鱼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脸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釉色,清秀得近乎透明。她的骨架很小,整个人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似的,却莫名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他皱了皱鼻子,这味道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知为何,这气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外婆熬中药的陶罐,那些在炭火上翻滚的黑色汁液,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民间偏方。

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欧阳平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指尖在光滑的卡面上轻轻摩挲。他注意到宁小鱼的手指在接过卡片时微微发抖,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指节处有些泛白,像是常年浸泡在药汁里的痕迹。

"这里有五万,"欧阳平压低声音,目光却紧盯着她耳后的一颗小痣,"你先替我保管。"他故意让指尖在她掌心多停留了一秒,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

宁小鱼迅速缩回手,将卡片塞进随身携带的绣花钱包里。那钱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暗红色的缎面上绣着古怪的纹样,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她抬头时,欧阳平注意到她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异常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蜡,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夜色如墨,四合院的天井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宁小鱼站在回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香囊——那是欧阳平今早塞给他的,说是岭南特制的安神香,能解百日忧。

"小鱼公子。"身后传来带笑的呼唤,宁小鱼慌忙将香囊藏进袖中。欧阳图斜倚在朱漆廊柱上,月光将他半边脸照得莹白如玉,另半边却隐在阴影里,"我叔父找你说了什么?"

宁小鱼耳尖发烫。他想起欧阳平那双能洞穿阴阳的眼睛,老人将香囊递给他时,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道符。"图少爷年纪轻,有些事..."老人欲言又止,"这香能安魂。"

"没什么。"宁小鱼低头盯着青砖缝里钻出的夜昙,"平叔说...说我们..."

欧阳图突然逼近,带着松墨气息的阴影笼罩下来。宁小鱼后退时踩到自己的衣摆,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月光下,他看见欧阳图瞳孔里泛着诡异的金芒,就像那夜在祠堂见到的长明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要你管着我?"欧阳图轻笑,拇指蹭过宁小鱼腕间突突跳动的血脉。不知是不是香囊的作用,宁小鱼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甜香,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撕扯他的神智。

"我会守规矩的。"宁小鱼声音发颤。欧阳图的体温透过衣袖传来,烫得吓人。他忽然想起老人最后的警告——香囊里的符纸若变黑,就立刻离开欧阳家。

廊下风铃无风自动,欧阳图低头时,月光在他颈侧照出一片鳞片似的青痕。"真乖。"他的吐息拂过宁小鱼滚烫的耳垂,"那现在...换我来守着你?"

香囊在袖中突然发烫。宁小鱼瞥见欧阳图身后的廊柱上,有道影子正缓缓扭曲着爬向他们的脚边。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路灯投下惨白的光晕,将欧阳图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像一条蜿蜒爬行的蛇。他站在校门口,身后是沉睡的校园,面前是神色阴郁的宁小鱼。

"就送到这里吧。"宁小鱼轻声说,声音飘忽得像一缕游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欧阳图点点头,目送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才转身走向弟弟的学校。夜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人在窃窃私语。

校园的铁门紧闭,门卫室亮着昏黄的灯光。门卫认得欧阳图,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么晚了还来?"

"送弟弟回来。"欧阳图简短地解释,声音低沉得几乎融进夜色里。门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拉开铁门,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宛如某种不详的预兆。

弟弟站在阴影处,目光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欧阳图的心猛地一沉,总觉得今晚的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夜更深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悄然苏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阳放下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水晶杯底在红木办公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落地窗外,南头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晕。他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那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时,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电流杂音,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喘息。"高先生..."沙哑的男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背景里隐约能听见铜铃摇晃的声响。

高阳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声音他认识,是三年前死在缅甸赌场大火里的合伙人。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他转头看向办公室角落的落地镜,镜中的自己身后似乎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东西...还在老地方..."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潮湿的回响。高阳感觉到颈后拂过一丝凉气,像是有人对着他的后颈轻轻呵气。办公桌上的文件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用红色墨水画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符号,和当年他们在金三角交易时用的标记一模一样。

电话突然挂断了。高阳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现自己的倒影在屏幕上停留了太久,久到不像是正常的残影。镜子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办公室暗门的方向。

暮色四合时分,高阳推开公寓的防盗门,楼道里昏黄的感应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积着半截未燃尽的冥钞,灰白的纸灰无风自动。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室内突兀地亮起,侄子的消息像一道符咒浮现在锁屏界面:"天马集团松口了,愿意谈份子钱的事。"高阳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恍惚间看见自己的倒影被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奇特的纹路。高阳想起三天前那个诡异的梦——北郊陵园里,七个穿着民国长衫的男人围坐在墓碑上分食供品,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残破的功德碑上,化作张牙舞爪的天马图腾。

同乡会发家的天马集团如今富可敌国,可那些最早的投资人,据说都消失在了集团上市的庆功宴上。高阳摩挲着胸前那枚祖传的铜钱,铜锈不知何时渗出了暗红的色泽。茶几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蠕动。

"叮"——又一条消息弹出:"他们派来的谈判代表姓陈,说是您的老相识。"高阳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中那个暴雨夜浮现眼前:二十年前的码头,陈秘书被天马集团的打手推进江里时,脖子上还系着他送的暗红色领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油烟味,王姨佝偻着背在灶台前忙碌,菜刀与砧板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总是习惯性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直觉,就像二十年前在那个雨夜,她亲眼目睹老爷从三楼书房窗口一跃而下时,颈骨断裂的脆响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萦绕耳畔。

二楼的主卧里,谭湘正机械地将衣物塞进行李箱。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梳妆镜映出她苍白的脸,镜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从她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过。窗外树影婆娑,她突然停下动作,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正抚过自己的后颈——这栋老宅总是这样,自从高阳搬进来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就越来越活跃了。

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高阳挽着袖子走进来帮忙。当他触碰到谭湘的手腕时,两人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八岁的他在巷口抢劫落单的富家女,却在扯下对方书包的瞬间,看见谭湘那双在闪电映照下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更诡异的是,当时他分明看见有个黑影从谭湘背后缓缓升起,像件活着的斗篷将她包裹。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谭家世代相传的"东西"。

"我送你去车站。"高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注意到谭湘的行李箱缝隙里露出黄符的一角,那是她父亲——前任公安局长留下的镇宅之物。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掠过符纸时,立即感受到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咬他的皮肤。这让他想起新婚之夜,谭湘在情动时脖颈后浮现的青色纹路,那些花纹会随着呼吸起伏,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王姨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时,正好看见高阳的后颈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揉了揉昏花的老眼,那分明是条细长的黑影,正顺着女婿的脊椎钻进衣领深处。老人手里的汤碗突然变得滚烫,浑浊的汤面上浮起一张模糊的人脸,对着她咧开没有牙齿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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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已经连续第三夜无法入眠了。每当闭上眼睛,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就会在黑暗中注视着他,让他浑身发冷。他翻了个身,刻意避开妻子熟睡的方向,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个可怕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高阳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穿衣镜前系着领带,手指微微发抖。镜中的男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脸色苍白得像具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吃早餐?"妻子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高阳头也不抬:"不用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能感觉到妻子失望的目光,却不敢与之对视。那双眼睛太像了...太像那个雨夜里,被他亲手埋葬的...

书房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高阳确认妻子已经出门后,才敢打开那个上锁的抽屉。文件整齐地码放着,但他知道最底下压着什么——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两个少年在樱花树下相视而笑。那是他和谭湘,二十年前的他们。

手指触到照片的瞬间,书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高阳打了个寒颤,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熟悉得让他血液凝固——是谭湘的声音,但谭湘明明已经...

"你终于肯看我了?"耳边的低语带着冰冷的吐息。高阳猛地转身,却只看见书架上的书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着。其中一本《刑事侦查学》正好停在"凶器处理"那一章。

窗外,一片枯黄的樱花花瓣飘落在窗台上。这个季节,本不该有樱花。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保安室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寂静,惊得王姨手一抖,差点打翻桌上的热茶。她盯着那部老式电话机,红色的来电显示灯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

"喂?"王姨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姨,有个..."电话那头保安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穿高领...戴帽子的快递员...要进来..."

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王姨不得不把话筒拿远了些。等她再贴近耳朵时,只听见断断续续的语句:"...他说...必须您...亲自签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姨的手心沁出冷汗。她记得很清楚,小区规定所有快递都放在驿站,从不需要住户亲自签收。窗外,一阵冷风突然拍打玻璃,发出呜呜的哀鸣。

"让他...进来吧。"王姨听见自己这么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

挂断电话后,整栋楼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王姨走到窗前,看见楼下站着一个过分瘦长的身影。那人穿着不合季节的高领黑色毛衣,帽子压得很低,在路灯下竟没有投下影子。

保安亭的闸门缓缓升起,发出生锈金属摩擦的呻吟。那个身影迈着诡异均匀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距离。王姨突然注意到,快递员手里捧着的根本不是包裹,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

楼道的感应灯开始一层层亮起,从一楼开始,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逐层触发。王姨数着亮起的楼层,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没有脚步声,但灯光已经亮到了五楼。

门铃响了。

王姨透过猫眼看去,只看到一片血红。她这才惊觉,不是猫眼被什么挡住了,而是门外的东西,正用一只血红的眼睛往里窥视。

"您的...特殊快递..."门外传来沙哑的低语,每个字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请...开门..."

王姨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门把手。就在她即将拧开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保安室的号码,但听筒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王姨...千万别...那个快递员...三年前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阳接过那个包裹时,指尖传来异常的重量感。纸箱表面泛着不自然的潮湿,像是刚从某个阴冷潮湿的角落取出。他的指腹轻轻擦过胶带边缘,触感黏腻得令人不适。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那味道让他想起上个月小郑负责的那起案件——殡仪馆地下室里,排列整齐的玻璃容器中浸泡着的标本。当时小郑的制服沾染了同样的气息,整整一周都没能消散。

纸箱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里面装着什么活物。高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他注意到快递单上的寄件人姓名被某种深色液体浸染得模糊不清,只有收件人信息清晰地印着"高阳"二字。

当他俯身凑近时,那股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突然变得浓烈起来。冰冷的化学制剂味道中,隐约混杂着某种腐败的甜腻。高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立。纸箱角落渗出几滴透明液体,在地板上留下诡异的痕迹。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某种摩斯密码。高阳的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脸色煞白,而镜面边缘似乎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

他盯着那个包裹看了许久,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纸箱外包装平整干净,收件人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地址分毫不差。这不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该是这样的平静午后,不该在他刚刚泡好一杯红茶的时候。

"一定是寄错了。"他对自己说,声音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般模糊。指尖触到胶带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仿佛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正贴在他后颈上呼吸。

裁纸刀划开封口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纸箱内里铺着厚实的黑色泡沫棉,像是精心准备的礼物包装。而当泡沫棉被掀开的刹那,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铁锈味的寒气扑面而来。那只手——那只修长苍白、指甲修剪得圆润得体的左手,就这样安静地躺在箱底,无名指上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铂金婚戒在阳光下诡异地闪烁。

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茶杯从指间滑落,在地板上炸开一朵暗红色的花。那枚戒指他再熟悉不过——上个月珠宝展的拍卖图录上,高氏集团总裁为爱妻谭湘拍下的19世纪古董婚戒占据了整整两页版面。各大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过这对璧人在慈善晚宴上十指相扣时,那枚戒指如何在镁光灯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蓝光。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仍保持着那个弯腰查看的姿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法医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转动那枚婚戒,内圈刻着的"H&T"字样在强光下清晰可见。窗外,电视台的直升机已经盘旋在城市上空,将这场离奇恐怖的发现直播到每个家庭的晚餐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市公安局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到黎明。投影仪将断手的特写照片投映在雪白的墙面上,法医的初步报告在与会者手中传递。"切口极其平整,像是专业外科医生的手法。"刑侦队长用铅笔轻敲桌面,"但最蹊跷的是,防腐处理方式显示出凶手对遗体保存有着近乎艺术般的......执着。"

法医助理突然发出一声轻呼。放大五十倍的戒指内侧照片上,隐约可见几个用极细针尖刻出的字母,在蓝宝石的阴影里若隐若现,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死亡谜题。

昏暗的灯光下,崔少刚烦躁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上,纸张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声响。"线索太少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连个像样的目击证人都没有。"

他的姐姐崔少芸站在一旁,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像一缕幽魂般悄无声息。"冷静点,"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夜风拂过水面,"急躁解决不了问题。"她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角落里,高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冽的光。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笃定:"少芸说得对。这种案子,越是急躁,越容易错过细节。"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停在了崔少刚紧绷的脸上,"我们或许需要换个思路。"

"找欧阳平吧,"高法医提议,语气中带着某种隐晦的暗示,"他擅长处理这种……特殊的案件。"

崔少芸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她对民间侦探向来没有好感,尤其是欧阳平——那个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的男人,眼神里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但此刻,她没有反驳。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渗入,带着潮湿的气息,仿佛某种不可名状的预兆,在空气中缓缓蔓延。

欧阳平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仍同意联系"。

游戏里队友的咒骂声从耳机里不断传来,但他已经听不见了。某种诡异的兴奋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毫不犹豫地退出游戏界面,甚至没来得及关闭语音频道。

"操!又挂机!"队友的怒吼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而欧阳平已经抓起外套冲出了房门。深夜的街道上雾气弥漫,路灯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薄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三起案件。这个数字在他脑海中盘旋,带着某种不祥的韵律。自从上个月在旧书店发现那本残缺的笔记后,这些离奇的邀约就接踵而来。每一处案发现场都留着只有他才能看懂的暗号,每一具尸体都摆成他梦中见过的姿势。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在巷子里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跪在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前,白衬衫的袖口沾满了可疑的污渍。他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右手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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