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也眯了一会儿,确认女人睡熟之后离开了房间。
厅里的死人没了,被弄脏的一块地板还流着新鲜的水印。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开窗散掉,只有熏香的味道环绕四周。
清幽香气让人安静,一点也想象不到刚刚这里曾经发生过那般惊骇的事。
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他捻着打火机却没有点烟,看着地上还没被清理掉的玻璃碎片,视线阴鸷。
“是什么?”
身后的脚步声是陈江的,这个时候只有他会来。萧烈回过头,刚好和行色匆匆的人目光相碰。
陈江皱着眉心,周围没有别人,他随意了些,将报告直接放到萧烈面前。
“毒药,还有——”另手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萧烈,“他房间里还有一瓶堕胎药,他们本来应该是想用堕胎药有备无患,可是不知为什么又换成了毒药。”
萧烈睨着泛着高光的瓶子,心头一阵恶寒。
叶闻筝还没有孩子,堕胎药对她没什么影响。可毒药不同,幸好她足够聪明,如果她喝了那杯水,就算是他来了人也救不回了。
“赵秋妍。”他咬着牙,“是她。”
“想杀了我,还想让我断子绝孙。”
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火大概率也是她做的,她太了解自己,知道杀人诛心,而他的心便是叶闻筝。
沉默半晌,他突然想起一件别的事。
“徐莹夫妇呢?还活着吗?”
婚礼前他拘禁起来的人,现在留着已经没什么用处。陈江看出他眼中的杀意,便说:“随时都可以解决掉。”
“那就解决掉吧,不用告诉夫人了。”
暗室里阴森幽暗,房门打开的瞬间射入一道光线,久经黑暗的人不适应强光,下意识闭上了眼,等再睁开时已经被人扯到了门外。
“妈的,这儿真骚,你他妈又尿了吧。”
王林有尿裤子的习惯,一个人看着他脚底的湿润满脸鄙夷,连把他放到后座上都不愿意,直接塞到了后备箱里。
“后备箱不是也骚吗?操的就是他妈怂骨头,怎么活到现在的。”
车子一路颠簸,王林和徐莹嘴上的破布就没摘下来,挣扎的口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扔到地上的时候沾上不少黑土。
“看看这旁边,以后你们就烂在这里了。”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骂街的人,萧家人长得都凶神恶煞,他们分不清,也没有时间再能分得清。
“呯!呯呯!”
徐莹一枪,王林两枪,两人不再动,口中的呜咽声也戛然而止。
“啧。”开枪的人在最后一枪时嘬着腮抽了口气。
“怎么了?”旁人问他,他把保险上好,甩了甩手。
“这几天手疼,走吧。”
两人开着车离去,一路抱怨那股经久不散的尿骚气,人都要死了还要留下污浊。
被留在荒野树下的两具尸体被太阳晒着,不知过了多久,徐莹的眼皮忽地动了一下。
“诶!”
前面的人顿住,“她没死!”
后面的男人猛地上前,抓住女人的衣领,摸到虽薄弱却依然跳动的脉搏。
然后猛地转过头:“快告诉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