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站在沾满露水的草坪上,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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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冷风吹过的声音。心底的大洞没有得到填补,反倒是越来越大,和着冷风,让人遍体生寒。
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线,我想着,天快亮了,为何我的眼前却一片漆黑,看不见坚持下去的希望?
那天之后,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再见过阿尔曼和伊斯兰,只有约书亚还每天准时准点地来给我送吃食。
好累,好冷,好想家,我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寄人篱下,没有自尊自由,活着究竟是折磨,还是救赎?
不知道,我也没有了结自己生命的勇气。
不知不觉在草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小腿开始胀痛。初阳温暖地洒在身上,被冻地木木的身体,这才能够再一次活动起来。
日光一现,还残存着的蝉儿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吵得人烦闷不已。
这种经过漫长孵化而生存下来的东西,只活的了一个夏日,偏偏还乐此不疲追寻着刻在基因里的繁衍本能。
出土,脱壳,繁衍,产卵,死亡,简单的步骤,短暂的一生。如今,我也要踏上这样的一条路吗?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陷入了无边的迷茫和惶恐之中。甚至我能想象出一条黑色的小蛇从下身出现时的场景。
没有修剪的尖锐指甲隔着衣服插进肉里,疼痛带给了我异样的快感。
我绝对不会生下来的,无论如何。
皮鞋踩在草丛上的沙沙声让我回过神来,来人恼怒中带着关心的声音让我怔愣了两秒,“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穿鞋?”
宽大厚实的手掌牵起了我的手臂,温热的肌肤一触,让我微微地战栗着。
似乎是发现了我的体温过低,他直接将我拉进了屋内。温柔地抬起我的腿,将上面的沾上的尘土和细草仔细擦拭干净。
伊斯兰这才抬头与我对视,然后虎着脸追问我,“你在外面到底站了多久,为什么身体冷成这样?”
圆圆的耳朵不安地动了动,伊斯兰脸上的关心藏也藏不住。
我紧紧地看了他一会儿,直盯得他面红耳赤,虎牙也从唇缝里支楞出来。
“干,干嘛?”色厉内荏地对我哈气,伊斯兰察觉自己居然做出这动作后,又遮掩似地捂住了嘴。
这一刻,我在心中制定了一个和异族交易的计划。
“没什么,我只是现在觉得,和那个叫亚瑟的人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嘴中说着这话,我的视线却没从伊斯兰身上挪开一秒。毫不意外的,听见亚瑟名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有一瞬空白,似乎在想这人是谁。
我的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痕,好意地提醒他,“就是安妮夫人带过来和我相亲的那个人类,你连他都不记得了吗?”
伊斯兰这才恍然大悟,他犹疑地看了我两眼,并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亚瑟,“上次你不是拒绝他了吗?还害得我被阿尔罚去边境。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他了?”
我依旧带着笑容,却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因为比起阿尔曼,亚瑟才是最适合做我孩子父亲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