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一。我的名字是藤山秋映,我会用这个录音小盒子记录我人生中的重要事件。在我遇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之前,我不会把盒子的密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母亲藤山千绘。”
“不久前,我过完了独自一人的十岁生日会。今天,我参加了父亲的葬礼。他是一个消防员,为什么他一定要转身跑回大火之中呢?他每次都是这样,临走前的约定从来都不会按时完成。我不喜欢这些消防员,但是,我更讨厌那些纵火犯,要是那些纵火犯全部一夜之间消失,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再穿上厚厚的防护服、跟自己的女儿爽约了?”
“母亲在父亲的葬礼上哭了,她很伤心,很难过,我没办法为她做些什么。但是我哭不出声,我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们大笑、大哭、大声叫嚷,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厌恶这些情绪。所以我在父亲的葬礼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有个假惺惺地哭泣着的肮脏大人,为什么他要往母亲身上挤?恶心。我把他支开,用树枝绊了他一跤。”
“编号二。我的名字是藤山秋映,时隔七年,我再次打开了这个小盒子,并且顺便加了三道密码。这次死掉的是我的母亲,她是被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杀的。那个女人……我觉得我见到的这张脸并不是她真正的脸。”
“她是恶魔。我看着她在那个郊区的废弃工厂,用手枪射杀了我的母亲。”
“母亲和父亲一样,爱工作胜过爱家人。我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相爱。不过他们都是殉职身亡的,也算是志同道合了。”
“没想到,我会选择继承母亲的遗志。我从阴影中站了出来,叫住了那个女人。”
“女人把手枪对准了我——无所谓,手枪这种东西,我早就从母亲的暗格抽屉里翻出来拆过无数次了。要是我就这么死了,最坏的结果也只是现场多了一具小孩的尸体,然后会登上电视台新闻报道而已。但是,我选择加入那个女人的‘组织’。”
“是的,是‘组织’,而不是那种国内可笑的黑帮。如果说这个世界没有纵火犯,父亲就不会死,那么,要是没有那些犯罪组织,给公安办事的母亲也不会就这么离开了。”
“啊啊……我一直都怀揣着这种愚蠢可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我有能力潜入他们之中。女人对我笑了,她把带着母亲体温余温的手枪扔给了我。我把手枪对准了母亲凄惨的尸体,女人则在子弹出膛之际叫住了我。想来也是,要是我真的开枪了,尸体的模样就在她意料之外了。”
“女人显然对我产生了兴趣,她相信了我说我是孤儿的说辞,她告诉我,她的代号叫‘贝尔摩德’。”
“酒……哼,让我想起了一个爱喝啤酒的大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编号三。我的名字是藤山……呵……已经不是了。小山明……这就是我跟那个大叔见面的假身份了。”
“什么正义啊……刑警啊……“桥梁”?“联络人”?这个男人,真的知道何为正义吗?真的知道正义的代价吗?他……绝对会步入我母亲父亲的后尘的。我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我只是想要自私地报复他们罢了。”
“编号四。呵……组织……组织里的人才培养还真是残酷……好久都没有这么痛了……”
“呼……呼……体力和射击,还以为那群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男孩儿们会有什么杀手锏,原来只是组织的牺牲品。顺带一提,贝尔摩德的易容术比母亲的侦察术难学多了,不过……”
“编号五。我的名字是小山明。‘刑警’……‘刑警’……毛利小五郎,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伪装后的模样吧?下定决心要为我传递情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恶魔组织的残酷。你可别后悔……”
“你要是后悔了,我绝对会杀了你。”
“编号六。我的‘名字’是稀雅丝。‘那位大人’倒是很会起名……长话短说,虽然我接触的仍然只是组织的一些无关痛痒的资料,但是有了代号,会便利很多。尽管最近几年发生的大事很多,但如此频繁地记录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把这个小盒子另外加了两道密码,这里就好像是绝对安全的异世界一样。”
“编号七。百加得注意到了‘明’吗?也罢,这个假身份总有败露的一天。所以……”
“所以这位‘前刑警大人’,你要怎么做呢?”
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是她每次录秘密视频的记忆碎片。藤山秋映透过明的身份,举起酒杯,带些戏谑地对小五郎问道。
藤山秋映能看出来,这位大叔刚刚经历了一阵自我拷问,不过他最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毛利。”明沉默了一阵后轻声说,“十年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合作十年了。”
毛利小五郎正襟危坐,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就好像再也不会见到这个样子的她了一样。
“是啊……十年了。”
小五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冷不防地听到这样一句话,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吧。小五郎咳嗽了几声,被酒水呛得满脸通红。
“……什么?”
他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桌子,狐疑地看向明。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五郎,“我‘小山明’的身份马上就要败露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叫‘百加得’的男人吗?他目前怀疑‘akira’是组织的卧底。不过好在他没有联系到他身边的女性组织成员——我的身上。更不知道我原来的身份。”
小五郎垂下眼帘,看向酒杯中泛起波纹的酒水,须臾,他抬起了头:“你打算怎么办?”
明向后靠在柔软的包厢皮椅上,伸手摸了摸鼻梁。过了几十秒后,他坐正,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一边看向小五郎一边问道:“和我一起解决掉他们。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