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峥也在,见状看看聂铎,又瞧瞧脸色冷然的萧景琰,有些为难地不敢动弹:“靖王殿下。”
“你家宗主派你去,只是帮郡主赢下青冥江一战的吧?”萧景琰冷笑一声:“他怕是想不到,派出去的人敢撬旧主墙角勾引郡主!”
听出靖王只知晓自己之事,少帅没暴露身份,聂铎既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他当即跪下去,毫不辩驳地认罪道:“是,殿下恕罪,此事和宗主无关,全怪我不知廉耻。”
萧景琰冷冷看了聂铎片刻,抬眸去看卫峥:“你呢?”
“揍过了。”作为林少帅的副将,卫峥和萧景琰很熟,也深知少帅竹马的脾气。他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止一顿,如果不是宗主拦着,我能打死这混账!”
萧景琰的面色总算缓和了下来:“哼!也罢,本王此来有正事,霓凰睡了吗?”
“还没呢。再说,就算睡着了,听你来,我也得爬起来啊。”霓凰郡主推门而入,凤眸轻扬,唇畔含着赧然歉意:“况且,这事儿我也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景琰打断她的话:“你没做错什么。”他瞧了一眼一脸好奇跟进来的穆青,颇为公允地道:“云南穆府本就被赤焰一案连累,小殊又确实…确实…罹难了。”
“而且,他若泉下有知,必不会想耽误你。”萧景琰闭了闭眼,艰涩叹道。
可不是嘛。卫峥握紧了拳头,而聂铎惭愧垂头。
“聂铎身为我等旧识,辛苦为你训练水军,彼此年岁相当,还颇有移情,相悦并不意外。”萧景琰苦笑着,继续说道:“霓凰,我只是有些气不过,就仿佛小殊什么痕迹都留不下来。”
霓凰郡主美眸也溢上些许雾气:“你相信他们,我难道就不相信?!若说之前我还有些犹疑,现在完全不会了。”
扣下聂铎和卫峥,她和穆青姐弟俩自然也逼问出了赤焰一案始末、江左盟及梅长苏的立场。若没拦着,年轻气盛的穆青当时大概已经冲进宫了。
“靖王,来日方长!”霓凰郡主回想着,坚毅而狠声说道。
萧景琰缓缓点头:“现在就有个好机会。”他将谢玉和陈元直之事尽数道出。
穆青当场发飙:“什么玩意?!差点害了我姐姐,只换几天幽禁,马上就能复位?!凭什么?”
“别急。”霓凰郡主寒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恼吗?”她看着萧景琰:“你来,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萧景琰嫌弃地看了一眼聂铎,又扭头道:“穆府这边统一好口供,明天一早,穆青去找誉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霓凰郡主一怔,萧景琰缓声解释着,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然后,他问了聂铎的假名,再顺理成章把聂铎揍了个鼻青脸肿、下不了床。
翌日,穆青天刚亮,就携礼物上门拜访誉王,他还顶着一对黑眼圈。
“呦,穆小王爷,稀客啊!”誉王萧景桓被心腹紧急叫醒,心里有些抱怨,面上却半点不露。
穆青干咳一声:“这不是有事相求嘛。”他煞有其事地缩了缩脑袋:“我是瞒着我姐来的,就想请誉王殿下帮忙呢!”
“怎么啦?”萧景桓不解地问道:“难道你做了什么错事,郡主要打你?”
穆青赶紧摇头,然后犹犹豫豫提起了三年前的水战事宜,接着低声说道:“那个军师其实是江左盟派来的,所以擅长水战。苏先生被我姐拜托主持文试,也是因此。可苏先生说,当时派人相助只因自己是梁人,而他那个下属才干颇佳,但家世不显,心慕我姐又不敢承认。”
“原来如此。”萧景桓恍然大悟,麒麟才子入京或许是早有图谋,可帮助郡主是很明显的,青冥江水战又非秘密,没有撒谎的必要。
再说,目前麒麟才子倾向于自己,若郡主和他麾下成婚,自己不就间接将云南十万铁骑收入麾下了嘛!他压抑住内心的雀跃,和颜悦色地问道:“那小王爷今日来…”
“咳,那人前几天还是忍不住来了。”穆青挥了挥手,压低了身子,按照靖王所教,小声道:“我姐当年和林家有婚约,殿下是知道的。”
萧景桓赶忙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靖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昨晚闯进王府,把我姐夫打得鼻青脸肿。”穆青扶额长叹:“最后,他和我姐大吵一架才走,害得我一个晚上没睡好。我姐念着幼时情谊,再加上靖王殿下之前更是为了我姐,跑去揍过太子,心里左右为难,只好守在姐夫床前默默垂泪。”
小王爷唉声叹气:“所以,我今天就过来了。殿下和皇后娘娘当时在宫里,可是救了我姐呢。”虽然,是我姐姐有静嫔娘娘的提醒在先,故意安排你们闯进来。看似是救她,其实是救下被废的司马雷,借此将了太子和越妃一军。
“穆青在此,厚颜请殿下入宫求见皇后娘娘,劝陛下为姐姐赐婚。”他说着,起身掀了衣摆,深深行了一礼:“若此婚能成,云南穆府必铭记于心。”
萧景桓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才没当场开心地笑出声。他仿佛看见不久后的将来,江左盟和云南穆府支持自己,在麒麟才子的算谋下,把太子拉下了马。
殊不知,低着头的穆青,正在翻白眼。
不久前,靖王站在他和姐姐面前,微微一笑。
“赐婚这种事,郡主之前抗婚有违圣恩,你不好意思直接找父皇,而誉王兄和皇后之前刚好帮过郡主。那么,你一晚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自作主张去找誉王,自是理所当然。”
“誉王进宫和皇后说起此事,肯定要解释来龙去脉。那等皇后娘娘趁热打铁带他去找陛下时,就能刚好碰上谢玉和陈元直。”
“可皇后不只是誉王的养母,也是太子的嫡母!按梁礼,太子设祭洒酒后,须抚父母衣裙触地,以示敬孝。越氏固然受黜降为嫔,但设祭洒酒后,抚皇上皇后的衣裙触地,这才是太子正正当当的孝道。”
“往年的祭礼,是因为越妃本就是一品贵妃,加了九珠凤冠,与皇后并肩站在皇帝左右,所以太子跪地抚裙时,大家都觉得自然而然。连本该对礼制最敏感的礼部都没有对太子的行为提出更正,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意识到这其间的偏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现在,皇后就在誉王身边,而誉王知道谢玉看着清贵不参与党争,实际上早就是太子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他和皇后能直接当着父皇的面,与太子、谢玉和陈元直吵起来。运气好,还能让父皇怀疑谢玉的立场。”
那时,姐姐的唇畔浮现出笑意。
“既让陛下想复立越妃的心思破灭,给我出气;又让誉王和皇后娘娘大失圣心;还能等消息传出去后,让天下人都意识到,现在所有皇子其实都是庶子,不存在嫡庶之分。”
“如此迂回,又面面俱到,可不像是靖王殿下你的风格啊。”
未来的姐夫聂铎忽然插话,语气颇为自豪的:“是宗主。”
靖王便也笑了,那双眼睛发着光:“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自然是,实至名归。”
“诶诶,小王爷客气了。”萧景桓将出神的穆青扶了起来,劝慰道:“放心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事关郡主终生幸福,本王现在就入宫!”他换好衣服,匆匆入了宫。
穆青做戏做全套,为了不让誉王起疑心,留下来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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