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爱德华精心列出的几点缺陷,艾琳娜非常满意,决定自己再润色一番,“先将这部戏剧的缺陷扩大,今天敢美化人物,明天是不是敢抹黑人物了?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唔,再来一点上升,如果所有的历史戏剧都用这种欺骗的方式来表演,那些容易受影响的青少年,会不会将他们当成真的?对了,还有拉踩……”
没过多久,艾琳娜便炮制出好几篇各有针对性的小作文,看得爱德华一脸复杂,“老实说,我的位置应该让给你来做。”
他立马将这些小文章发给了各个合作已久的戏剧报纸。这些互相攻击的小文章,很容易吸引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提升报纸的销量,所以报社们对此来之不拒,但在经历《鸦羽之宅》的读者来信之后,他们都表示:婉拒了哈。
“又是一封攻击《查理三世》的文章,”及时滑跪的《戏剧周报》编辑部叹道,“还登吗?”
“算了算了,先避避风头吧,”编辑们纷纷摇头。
“之前我们刊登的那些文章,也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啊,”回想起前些天的经历,他们不禁都有些ptsd了,“这不是剧院们的日常操作吗?我以为读者应该都习惯了。”
“是啊,”他们感叹道,“每次有新的戏剧上演,都会来这么一着,怎么这一次,就那么多读者抗议的?甚至还寄来了威胁信,天啦,那信里的故事真是让人害怕。”
“那好像就是一封‘诅咒之信’,”编辑们同情地看向那位拆到诅咒信的同事,“听说,收到这封信的人,会受到亡灵的诅咒。”
爱德华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家的周边产品会用在这种地方。
不仅是“诅咒之信”,那些愤愤不平的读者们还往编辑部寄去各种可怕的周边产品,甚至连爱德华一直卖不掉的白裙子都开始热销了。往自己讨厌的人家里寄《鸦羽之宅》的周边,仿佛让观众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艾琳娜要是知道,恐怕得说一句“感谢德鲁里巷剧院”。
眼看各大报纸接连拒稿,爱德华不得已使出了钞能力,虽然编辑部们仍然心有余悸,但是看这些文章写的不是《鸦羽之宅》,在金钱的攻势下,他们还是妥协了。
当然,如果是《鸦羽之宅》的小文章,多少钱都不好使,据说那位拆到诅咒信的编辑,已经连续倒霉好几天,甚至还有真正去看过这部戏剧的同事们,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可怜的编辑,仿佛他已经时日无多一般,这种心理阴影,可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
于是,在一边倒的舆论攻势下,德鲁里巷剧院的新戏剧很快迎来了收入的下跌,尽管由于考文特花园剧院的缺席,导致市场上只有《查理三世》这一部戏剧,下跌得并不明显,但加上口碑的下滑,已经足够让剧院经理焦头烂额。
剧院经理很多时候并不是剧院的拥有者,而是被雇佣而去充当经理的,备受期待的新戏剧遭此滑铁卢,恐怕这位经理得忙于稳住自己的地位,再也没工夫瞎攻击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音乐厅了。
这一场交锋,顿时传遍了各大戏剧和音乐厅。
“厉害,”身为同行的埃文斯都不得不为欢乐之家的胜利翘起大拇指,不管从体量还是影响力来看,音乐厅都不是正经剧院的对手,但这一次,音乐厅居然赢了——虽然可能是靠自告奋勇的观众、和对手的昏招赢的,但这也是毋庸置疑的胜利。
经过此事,那些企图在舆论上抹黑《鸦羽之宅》的对手,恐怕需要更加谨慎行事了。
“那些诅咒信那么有用吗?”埃文斯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面,据说那些报社正是因为收到诅咒信才拒绝抹黑《鸦羽之宅》的文章,这一说法一诞生,立马让所有听说的人都信以为真。
虽然诅咒信可能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但是拒绝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大量观众的投诉信件,不过,这个解释哪有诅咒信那么吸引人?就连埃文斯都有些心动了,“我是不是也该买几封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