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江芸芸顿了顿,小声说道,“南昌有一个宁王,我听说家中子嗣也不多,不过他家是有个神经病,肃王家不会也有一个吧。”
张道长震惊:“可每一代都有一个的话,那是不是太背了!”
江芸芸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
“肃王这事,我倒是听到过一点八卦。”谢来已经在两人说话间哗啦啦吃完一碗面,甚至准备去盛第二碗。
乐山连忙说道:“你说你说,我给你盛。”
谢来坐了回去,笑说道:“我不知道肃王到底什么毛病,但根据锦衣卫中历代的档案中记载。”
“第一任肃王乃是高皇帝第十四子,十七岁就被送到边境来了,可直到迁居兰州都膝下无子,甚至为此还三改墓地,三葬其母,就是为了改变家中风水,幸好在三年后,也就是永乐四年生下长子,也就是第二任肃王。”
第一任肃王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而且即便是在永乐四年,其实也才三十岁,不算高龄,可要是之前在哪里伤到了,也是说得过去的。
谢来接过面碗,继续说道。
“本以为这种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这位肃王,在位四十八年,也只有一子。”
江芸芸彻底不吃饭。
张道长和乐山也忍不住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听着。
“结果等成化四年,第二任肃王的那位独子继位后,这个噩梦竟又跟着延续下来了,他只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现任的肃王。”谢来倒是不耽误吃东西,随口说道,“我听说这位肃王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孩子,虽说生的早,但这些年是一个结果的也没有,也是一个独苗。”
小院子里的人沉默了。
“乖乖,这是被诅咒了吧。”乐山小声说道,“难道肃王就一个王妃……不过皇后都生了三个啊。”
“虽说后院人数不多,但也有妾侍的。”谢来把汤都喝完,最后下了定论,“我猜应该是有些隐疾的,只是一直不曾对外言而已。”
江芸芸这才继续低头吃饭,只是吃了几口突然扭头去看张道长。
却不料和张道长的视线对上了。
“你擅长……内帏之术……”江芸芸小心翼翼问道。
张道长露出一个得道高人的笑来:“我们道家讲究阴阳调和,鄙人略略有些精通。”
江芸芸点头,却没有再说话,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卷着面吃。
“少和藩王打交道。”谢来吃完饭,开始剥瓜子,随口说道,“你好歹也是风云人物,肃王也不是一般的王爷,你且悠着点,你今日早上踏进肃王府大门,中午弹劾你的折子就能出城门信不信。”
江芸芸把最后一口面吃完,斯斯文文擦了擦嘴角:“我就是觉得肃王倒是一个突破口,毕竟肃王府也曾深得军心不是嘛。”
谢来只是把剥好的瓜子递过去:“多吃点补补脑子,你这未来脑子要不够用了。”
江芸芸也不客气,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笑眯眯地没说话。
“吃完了早些睡,这里黑得也太早了。”乐山开始收拾碗筷,“有什么要买的,都写个条子给我,我明日再去采购一番,之后就不买东西了,省着点花。”
“对了,我打算挖个地窖,听说兰州一旦下雪就很冷,挖个地窖可以放东西,而且真有危险也可以躲进去。”
江芸芸自然没有异议:“都听你的,小管家。”
乐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我肯定把家里打理得特别好!”
混吃混喝的张道长和骗吃骗喝的谢来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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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花了十日时间把衙门内现存的档案全都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做笔记,整理起来也有一叠,如此也算把兰州的事情全都过了一遍。
秦铭震惊了,忍不住过去打听了一下虚实,甚至还捧起金县的册子,想要考量一下江芸芸到底是真的看了,还是胡乱做给别人看的。
比如金县的人口,土地数量等等,谁知道江芸芸不仅把数据全都说了出来,甚至还对照了粮食收成,得出兰州的种植技术有些赶不上南面,水利条件有待改进等等问题。
如此,江芸芸一战成名。
——神童!我就说是神童吧!正常人十天一本册子都看不完呢,谁家好人,十天看完全部册子啊。
——文曲星,我有个表叔从京城回来,京城的人都说他是文曲星的,我表叔还买了很多他的文章回来呢,说要给我那个表弟读书,沾沾仙气。
江芸芸还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威名就这么莫名其妙打开了。
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对读书好的聪明人略略有些好感的。
秦铭也不例外,只是一想到他巴结太子,差点闹得天家父子离间,又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