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长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邸,据说早已与镇北侯戴时飞夫妻感情冷淡,并不长居镇北侯府之中。世子成年之后,镇北侯便分为东西两院,东院由世子居住、西院由戴时飞居住;只不过戴侯爷向来在北境驻守征战,也甚少居于府内。
因此一路行来,齐淑兰只见东院热热闹闹,跨过月门,西院却显得安静冷清。
花厅之内,早有下人将花开锦绣的吉祥茶俱摆好,以备新妇敬茶之用。
齐淑兰沉稳地迈进花厅,垂眼跪在铺好的软垫上,向坐在桌案两边的中年男女深深叩。三拜完毕,便有人上前扶着她,将准备好的茶碗递在她手中。
她膝行两步,端起茶碗向侯爷挪去,就听一旁的姑姑用力咳嗽了两声。
齐淑兰顿时清醒,心中一惊,后悔不迭:虽说此是镇北侯府,可是若论尊卑排位,长公主乃是皇族,地位要高于镇北侯,要奉茶也该先给长公主。自己经过昨夜折腾,心力憔悴,尚未全然清醒,竟把如此环节弄错了!
果然,长公主轻哼一声,不悦道:“怎么宇儿没来?儿媳妇,你倒说说,你的夫君怎么不陪你来给父母敬茶?”
齐淑兰只得低头道:“儿媳,不知世子现在何处。”
“你身为人妇,洞房之夜以后居然不知自己夫君在哪里?!”长公主提高了声音,不接她捧起的茶碗。
齐淑兰端着茶碗的手臂开始颤抖,她竭力忍住,顺从道:“都是儿媳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