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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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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晋磊一手按着苏白的脖颈将他制在案上,要他侧首看匕首的尖端轻轻描画他的手背,俊逸的嘴角桀然笑道:「苏公子好漂亮的一双手,勿怪能写出经世之章,岑朝万昇十六年的探花郎,怎就做了乌弋的狗?」

苏白面sE淡然,净白的脸上无一丝惧sE:「探花郎?那算什么?六年前我随使团出使戎台协理通商,乌弋点头唯一的条件就是留下我,无人会为一个家道中落、朝中无人可倚的协律郎坏一桩足以加官进爵的功德。」

晋磊冷笑一声:「所以你被留在戎台六年任乌弋取乐,心有所恨,又g少g0ng主什么事?」

苏白的忧郁像舞,织的纤悉无遗,具T形象却难以形容:「乌弋喜欢矜骄贵气的少年,每每糟践一番后便扔给戎台王室中人,我在戎台,不过就是一匹马,只要乌弋同意,任谁都能骑上一骑,我可以,为什么旁人不可以?」

他微微扭了扭头,眼珠一动不动,「取乐?他想要折辱的人从来不是我,我和这些年替他搜罗的那些小官家的私生子和不受宠的小孩子被当狗一样糟践,到底是替了谁,都是男人,你看不明白?」

晋磊语气魔鬼一般蛊人心智:「那你岂不是恨极乌弋?你要他Si?这事我可以帮你?」

苏白冷冷淡淡:「哪种Si?若不是处以极刑,永世不得超生,何以解恨?」

晋磊道:「若我说我能呢?」

苏白终于笑了,「从我动方兰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了了,你来这里的时候,从你开口说第一句话,第一个字,我就知道,乌弋也活不了,所以,你请便,我不后悔。至于你要的东西,戎台的君主迷信商队的驼铃能给他们带来永久的财富,农桑之术在他眼里还不如他养的那两只壁虎,方g0ng主巾帼豪杰,目光深远,既能造福于民,这手稿你拿去就好。」

晋磊与他相视坦荡:「即便裂你尸T布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白喟然长叹:「皮r0U罢了,再烂还能烂到什么地步。我没有遗言,你动手吧」

乌弋怎么都没想到,那天挨了晋磊一顿打,不过两日,苏白就给他把事又办妥了,来了信说方兰生已经被擒到了皓月楼,那皓月楼乃是他名下一处买卖文物私产,一楼为书画,二楼为金石玉器,三楼是些琴筝箜篌之类的风雅乐器,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阁楼上那风月之所。

琉璃珠帘、双面绣的牡丹屏风、沉水香、再搁一道妃sE暖烟纱,一派旖旎之sE。

搁着一道纱,都能看到方兰生那身缃sE流云锦,这匹流云锦是岑朝皇帝所赐,父王当日一赏给他,就被他送去了紫萝g0ng。

撩起珠帘,见方兰生被覆着眼,双脚双手被捆着侧卧在琉璃榻上,听见声音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乌弋肥滚滚的手去揽他肩膀,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他的脸,「怎么今天你那条狗不来救你?方兰生,你那条忠心的好狗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我打成这样?你,落在我手里,他,也就是明日的事,你当他是一条好狗?我倒忘了你这双眼睛确实是没用,他那眼神那心思,啧啧啧,等我今天好好享受享受,明天就把你丢到g0ng里当着你那条狗的面让他看看,我是怎么让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把你上一遍的?」

方兰生偏过头,似是愤恨,却始终不说话,乌弋继续羞辱他:「怕了?你现在知道怕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和你那个B1a0子娘不都是只会求男人骑的货sE么?西洲二十六部王室对你们母子恭来敬去,真是嘴上功夫好厉害?还是说不知道下面那张嘴怎么样?对,你那条狗这么衷心,也领教过么?」

他还要上前去攥方兰生的下巴,却听他笑了一声,乌弋瞬间僵y,想起西洲那些传闻,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兰生崩了绳子r0u了r0u手腕,解下眼上的布帛,那张和方兰生轮廓一致的脸上是银光冷刃,方才他蜷着看不仔细身量,此时他从容的从榻上坐起,明显b方兰生更高,T格也更加健硕——这不是方兰生!

他按着乌弋的肩膀,仿有千钧之重,乌弋膝下一软,肩膀一斜,惨叫一声——竟是直接被震碎了肩骨。

头顶传来一声哂笑,「你的遗言就这些么?这些W言Hui语怎么好入戎台王的耳啊!虽然你们戎台也不讲什么孝道,但是殿下也为自己身后名想想才是!」

这声音乌弋要说不熟悉都不可能,他堪堪抬头看那张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晋磊的真容,他颤着唇,艰难抬手指着他:「你、你……你这张脸……你和他、是……你们是……!」

晋磊脱下那身流云锦,扔在火盆里,掏出帕子狠狠擦了擦脸,只抹去了一些遮盖疤痕的脂粉,露出几道不明显的血痕——那是方渟Y那一巴掌打出来的,还没有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顺手把帕子也扔了,随意道:「不该见过我这张脸却见了的人,一个个都Si了。」

揪着乌弋的头发,晋磊掏了一把匕首划过他一颗颗牙齿,贴着他的舌头,道:「你既然敢说这些话,这条舌头你定是不要的了,兰生耳目清贵,听不得你这些话——」

乌弋冷汗直冒,走投无路之下竟横生暴戾,不顾匕首划得他满口血腥,含糊地吼道:「亲兄弟你也想C,晋磊你又是什么好货,天道轮回总有一日你和——」

晋磊距离把握极好,乌弋的血一点都没溅到他,他收了匕首,居高临下道:「殿下那么喜欢多人的戏码,Si到临头我要满足殿下的愿望才是。」

他打了个响指,数十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人推着涌进了房,这些人皆是两眼红光,有人大着胆爬去扒拉晋磊,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他冷眼震慑,爬往一旁的乌弋,晋磊捻弄指尖的血迹,漫不经心道:「这些Si囚全都被灌了烈X的猛药,给畜生用的那种,会一直上殿下上到力竭而亡为止,定会让殿下满意。」

言罢,他踱步到门口,不去看乌弋被吓尿了还得捂着嘴的神情,关门前他嘱咐那些Si囚道:「他叫一声就打落他一颗牙,你们的家人紫萝g0ng自会安顿。」

夜尽天明之时,乌弋已全然不成样子,晋磊把他扔进水里,泡g净再捞起来,一柄长到搁在膝头,坐在池边似笑非笑,阎罗一般,「殿下放心,我的刀工很好,三日三夜绝不让殿下断命。」

乌弋瞎了一只眼,疯狂的嚎叫引不起晋磊一丝情绪,晋磊视他如蝼蚁,指腹贴上刀刃:「你当年庭前折辱苏白的时候,定想不到他愿意分尸以怨气裂你魂魄,你说天道轮回,有没有天道为苏白伸冤我不知道,但今日,我就是你的天,你的道,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你就连Si都要受散魂灭魄之痛,你要玩什么不好非要动我的兰生?」

一脚踏入水池,晋磊带着些怜悯的口吻道:「我会把你的一部分尸T扔到皓月楼的枯井中,那里面有多少具尸T你是不是自己也记不清了?好事做到底,殿下乃是戎台王储,也为无辜百姓伸伸冤好不好?不Si个王公贵族那些X命什么时候能昭之天下呢?殿下这是——杀身成仁啊!」

五日后晋磊方启程回紫萝g0ng,出安市前,他遇到一个眼覆布帛的中原修士,问他哪里可以买得夏影草,晋磊记得那时方渟Y给方兰生常日用的香料里一味及罕见的草药,生于沙漠中的海子边,「夏影草只供紫萝g0ng,阁下找错地方了。」

然而一日前,方兰生已随欧yAn少恭启程东行,那是晋磊第一次不顾养父大司命晋尔的劝阻,直冲到方渟Y面前,甚至没有下跪,他怒不可遏的按着剑,「他从未离开过西洲!他从未离开过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渟Y廊柱正在看苏白留下的手稿,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红袍上,她翻过一页,似乎并没有听到晋磊在说什么,「西洲总以为贸易通商能让h金铺满城池,富贵无尽不朽,若人人不事生产,西洲再无根基,岑朝要灭西洲也就是几十年间的事,苏白农桑灌溉之道足以让西洲变为自给富庶之地,真是旷世之才,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些人呢?」

晋磊简直不相信她毫不关心方兰生的安危,上前抢过那些手稿,方渟Y欣然脱手,起身拢了拢披帛,对他笑道:「拿去好好看看。」

晋磊怒极而转静,冷声道:「我杀了乌弋,你也不关心吗?」

方渟Y像是听见了笑话,「你以为那本书怎么正正好好能被你寻到,却魂石怎么来的那么恰到好处。至于乌弋,他要自寻Si路,拦是拦不住的。至于旁的人,兰生喜欢也就罢了,兰生若不喜欢,那就什么都不是,不过你例外,毕竟你是他兄长。」

晋磊实在不能理解:「你自幼Ai重兰生……」

方渟Y停了一瞬,疑惑道:「晋磊,你是真不懂?父母之Ai子,必为之计深远。」

她伸手提晋磊整了整衣襟,「若没有他在你身前,你这番天赋出众,该多危险?」

晋磊瞳孔猛震,「你疯了……」

方渟Y笑如花靥,「哪里有,晋磊,你是觉得我不顾你们兄弟之间那点事荒唐,还是觉得我引他的命为你修X不好?如果你们之间算荒唐,那我和你们父亲算什么?他顾琨玉与我便不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了?兰生既修行无望,快活肆意做他自己喜欢的事又有什么不好,他这辈子那么短,总共也就那么几年。」

12.

入江陵地界时,已行船六日。方兰生虽吃了肇钧给的药,不至于在船上吐的直不起身,却仍是昏昏沉沉,大半时候躺在y直的床板上,时不时梦到翼蛇的巢x,或是一个不甚清晰的旖旎的梦,每当兄长的面容愈渐清晰,他就强迫自己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家前,他反复问自己,难道就真的对兄长生这般不该的心思么?就连母亲也看他忧思甚笃,他数次求见兄长,母亲都说兄长自有兄长的事要做,他若无事,那便随她的友人往中原去九州宴玩玩。

方兰生跪在母亲跟前,求她别再让兄长去做危险的事了,结果母亲只是柔声安慰他,要他凡事不要多想,兰生只是在西洲待久了,JiNg神倦怠了,去外面看看再回来就会好,况且如今西洲快乱了,晋磊不能经常在他身边,不若去中原避一避好让她放心。

方兰生见母亲怎么都不依,急的要哭,方渟Y却按下他:「兰生,即便你阿兄在这里,你如今敢见他么?」

这句话问的简直踩灭了方兰生所有的念想,几乎抬不起头来。他想了一下午,没等到晋磊回来,也想不清楚到底给他留什么话。

方渟Y踩着午H0uT1N前的玫瑰花瓣姗姗而来,抚过长生镌刻JiNg细剑鞘,「从你把十二楼换给他开始,他就什么都懂了,即便不留一言,晋磊也会懂得,兰生,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方兰生摩挲着腰间的金银杏,眉敛春愁,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一副很明白的样子,只有他不明白,去了中原就能明白么,就能知晓那是梦是真么,若是梦该如何,若是真又该如何。

人长大了,不息之间,就如同水载行舟,渺渺烟波间已遥隔千层山、万重水。

肇钧敲了门,半倚在他门边,同他说秋霜真人要在船头抚琴,方兰生想起阿娘在临行前曾与他说,秋霜真人的琴是定要听上一听的。

方兰生掀开船帘,百里屠苏帮顾琨玉摆在小案上,几日不见,百里屠苏仍然是冰霜之C,玉宇无尘,只看他这会摆弄不好琴生怕又把琴碰坏了的样子,方兰生不由哑然失笑,旋即上前帮忙:「取松香和银刀,这琴重新修过,顾仙师定是要调的。」

百里屠苏手指碰到他杏白的衣袖,微微侧目,见他一身杏sE浮金,玉sE发带绕过额,右耳上别着一串金珀琉璃,缀到肩上,怔忪一刻,竟差点伸手去拨。

「已入江陵,稍后便上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兰生知百里屠苏意为他可以不受晕船的苦了,便颔首,在他身侧席地而坐。因之前百里屠苏说戎台的事,他还是不大痛快,因而不大乐意说话,百里屠苏向来不多言语,倒也相安无事。

顾琨玉由玉玊陪着坐琴案前,将松香融化之后,滴在轸池面上,用银刀将琴轸端面打毛。旋动琴轸调弦,用手指轻轻推按蝇头,紧则推右,松则推左,使弦和蝇头克服岳山阻滞,滑到松紧平衡的位置,确认不会跑音了。

这校弦过程太过冗长了,江陵入河口两岸都已是热闹非常,顾琨玉这张脸在仙盟是挂了名的,不少人往他们船上看,窸窸窣窣的人声渐入了耳,肇钧托腮差点睡过去,可是当顾琨玉第一拨之后,四下忽然安静。跟随那一下悠远金羽调之后,连远处的树木都一齐瑟瑟作响。

岸上诸人对顾琨玉连连作揖,便是不知是谁,如今也知了,

三抚之下,方兰生心魂皆迷,只觉得一颗心摇摇yu坠,不知天上人间,也不知自己是人是鬼。

临风鸣弦,顾琨玉取慢g0ng调,如同一朵水墨,一枝花魂,渐飘过水。

水汽裹挟的寒意从琴面袭上指尖,渗入心间,顾琨玉亦恍见二十载前,红袍少nV持弓S一支海棠花落在他琴上。

少nV声若凤箫,圆润幽静的面容似在他眼前频频回首。

一曰:「先生之曲,梦中犹闻。」

二曰:「玉郎,今后你只为我一人奏曲,好是不好!」

三曰:「梧桐半Si清霜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凉风乍起,琴弦崩断,方兰生猝然中醒,抬手一触面颊,已是两行Sh泪。百里屠苏漠然阖眼,直至海东青盘旋上空一阵枭鸣,一剑挑开了迎面而来的软剑,出手极快,众人都只见他收剑入鞘时的沉稳。

已是靠了岸,人群两字排开,一个鹅hsE衣衫的nV孩自其中缓步而出,对着顾琨玉一礼:「顾师叔。」

顾琨玉收了弦,素来温和的声线绷紧了,责备道:「白蔹,怎这般胡闹,还不快来赔礼。」

肇钧一咂舌,附在方兰生耳侧,提醒道:「萧白蔹,之前跟你提过的,苍华派掌门的小nV儿。」

方兰生点点头,心道这戏好看,百里屠苏的风流债么,人呢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他心里还那点计较还没过去,乐得看百里屠苏倒霉。

还没来及笑,百里屠苏便道:「那剑冲的是你。」

方兰生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笑意一凝,三分稚气的脸上神sE莫名好看,他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萧白蔹双头戴珠翠,蝉翼轻纱束腰,眉黛含粉风流、鲜妍痕迹。向着百里屠苏羞羞怯怯行了一个万福礼说:「不过是听闻紫萝g0ng方少g0ng主到此,与他玩笑罢了,扰了百里少侠,是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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