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指缝间游动,陈萝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罗白?”
她喊他,咬字微黏。
陈抒白回过神,想向她笑,嘴角绷在裹紧的纱布里,牵扯伤口,撕裂的肌r0U组织像一道警线,拦下所有情绪。
它们才刚有起伏。
他垂下眼,屏幕亮起的白光微弱渡在睫尖,涩然,手指悬而未决。
片刻以后,他写:现在有空吗?
“没空我在这里g嘛?”她嘟囔。
他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可没这么轻易被糊弄,她警觉地提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眼尾微微下按,他写:你应该T谅一个暗恋男生羞于启齿的心情。
她有点被逗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看起来更像一个打趣的借口。闲来无事,她有时间,从他口中扒出蛛丝马迹,“去哪里?”
罗白指了指自己,示意换去病号服。
陈萝芙站到走廊等他。
病房在尽头,有一扇宽敞的窗户,大开,是所有消毒水味道流通的出口。灿金的日光晒在脸上,发热,俯身向下。
道路两旁,高大的伞松投下沉默的影,由风吹动,窣窣的响。
树叶碰撞声响,扫动耳廓,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暨城特别好。特别、特别。熟悉的味道扑面,属于松针,也可能属于某一棵灌木丛的生涩,在静谧的午后涌动。
她怔怔地盯着,仿佛要把地面柏油马路的纹路看穿。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罗白换回了咖啡店侍应生的工作服,两条黑sE皮带,紧紧勒着结实x肌。
陈萝芙的视线从上面匆匆扫过,被褶痕绊了一跤。
手机屏幕适时递进余光:衣服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她心里有些发虚,挤开他,越过肩膀向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三步,衣袖被拉住。
冰凉的指骨撞上急促的脉搏,她打了一个寒噤,手指攥紧,向后看。
罗白指着拐角的电梯,示意她走过了。
陈萝芙抿了抿唇角,甩开他的手。
幅度尚小,没甩开,更像拉着他的手,撒娇似地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