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蒲找到了启动按键,系上安全带:“哪次不是你强迫我的,我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吗。”
他置气把手里的糖拆开塞进嘴,咬的一阵咯嘣作响:“你不跟我结婚还想跟谁结婚,现在就去找阿姨要户口本!”
“我根本没打算结婚。”
“你又说这种话!你就是想逃避而已,为了一个死人你守到现在,你就是愧对他不想结婚,为什么不肯正视我跟你的感情,你喜欢我的,对不对,对吧……”
他到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哀弱,不想表现的那么自信,他也根本没那个信心,希望她能听到他的哀求声。
“谁告诉你的这些,我妈?”
发动机的轰鸣声扰乱缪时洲思绪,颓废低头,嘴里的糖顿时间索然无味:“为什么,我都做这么多了,还不能让你忘了他,我就是太自信了。”
唐蒲叹了声气,他立马抬起头:“你嫌我不耐烦了对吧,我改。”
这家伙哪来这么多敏感的心细。
“他的死我有责任,当初我爸不让我跟他在一起,那天我带着烟花去他家,我走之后他把烟花点燃了,是在屋里,所以才引发火灾,他死在那场火里。”
缪时洲不解皱眉:“不是自焚吗。”
“不是,他有抽烟的习惯,是失手点燃的,我爸为了不让这件事对我有影响,才在媒体面前篡改了事实。”
说起来也很悲哀:“我想跟他爸妈道歉,但他们把我当仇人,甚至搬出了国,连每年的忌日也不去祭拜,只有我每年会去看他。”
缪时洲只知道席曼香对他说过,唐蒲的父亲为了不让女儿恨他,一直在国外工作,不与她见面,整整七年他们没相见过。
唐蒲专心致志开车:“对不起,我也不想跟你说他的事,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或许该明白我的苦衷,我不想结婚,我本该是与他结婚的。”
鼻头一酸,委屈又再度泛上来,洪水冲着心脏,压得喘不过气。
他把头扭了过去,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掉了出来:“那我有什么错。”
他自言自语,低低切切卑微声,唐蒲听到,愧罪感横生。
他有什么错,爸爸有什么错,甚至她肚子里尚未有人知道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如果真要分个对错,那必然她唐蒲才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