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樱大夫,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王樱:“什么什么意思?”
田大柱虽然生气,但是当了多年的老好人,他也说不出什么激烈的话,只是愤愤问道:“你说孩子男女说不准。”
王樱:“当然说不准啊,男女的事,除非你们上城里去做个b超,不然谁能给你说准?”
田大柱气的不行:“我这个就是男孩!”
王樱:“你说了不算!”
王樱也被这一家子给弄烦了,索性收了药箱就要走。
“生男生女都是看男人的,碍不着女人什么事,再说了,男女有那么重要?你为了个儿子这么费心费力的,以后未必也能享到儿子带来的福气。”
王樱这话说的已经是不客气,实际上,她早就想怼田大柱了。
这人简直要把重男轻女刻成自己的墓碑!
至于吗!
王樱可是还记得徐老太说的,余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兴许是田二柱的种呢!
田大柱气呼呼的摸出两毛钱塞进王樱的药箱:“你懂什么!”
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如果没有个香火,往后是死了都不甘心的。他这下也不跟王樱费口舌了,给了钱也不说再让王樱看。
余寡妇的婆婆在边上,眼里透露出一点精光。
呵呵,她就知道,田大柱最在意的就是儿子,果然呢,她一引,对方立刻就跟王樱翻脸。
余寡妇在心里也是对婆婆十分的崇拜,她志得意满的撅着肚子,小口喝着鸡汤,心里美的不得了。
王樱能让她那么舒服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
王樱笑吟吟瞥了一眼余寡妇的肚子:“田大柱,你老婆的肚子瞧着不像是五个月,应该是六个月。后面要小心照看,别不到时候就生产。”
说完王樱就走了,留下身后一地寂静。
田大柱像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兜头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了。
余寡妇婆婆也傻眼。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的!
她不就是拿捏了一下,这人咋就能直接揭底?
王樱走了,余寡妇被自己婆婆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扯着嗓门就开始嚎哭。
“老天爷啊,我活不了了!”
“她这是打算冤死我啊!”
“快快快,给我找个绳吊死吧!我不活了!”
……
田大柱家的鸡飞狗跳王樱不在乎,她本来是没打算对余寡妇说什么的,毕竟这是人家家事。她就一个看病的,有毛病说毛病,没毛病就走。
但谁叫婆媳俩搞事呢?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余寡妇的胎有问题啊。
王樱打眼一瞅就知道这俩人为啥心虚,那肚子明显是比五个月大得多,瞧着又不像是双胎,倒像是月份对不上。
这点上不光是王樱能看出来,大队上只要生育过几次的,都能看出来。
没见余寡妇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了吗?显然是自己都知道有问题,怕被人看出来。
王樱摇头回家,她倒是不管田大柱怎么处理。反正这人在她眼里是没救的,就算是最后查出来真相,只怕田大柱也会照样把孩子认下。
果不其然,在王樱走了之后,田大柱被余寡妇的撒泼哭泣搅的整个人脑子都晕晕的。
他还没问出口,余寡妇就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开脱。
“王樱她就是看不得你跟我过得好!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信她还是信我!”
田大柱心中虽有疑影,但他也扛不住余寡妇和她婆婆一块搅和,余寡妇又是哭又是闹,她婆婆更是直接放话了。
“你要是实在怀疑,咱们就去县城找大夫看!不过话我可说明白了,如果孩子的月份没问题,那我们也不要这个孩子了,没有平白被你这样污蔑的道理!我把春杏当做亲女儿,这些年纵然是困难点,所以春杏难免多让乡亲们帮了点小忙,谁知道大队上闲言碎语的,几乎是要逼死她一个寡妇。我是看重你这个人稳重又对春杏好,我才松口叫她嫁给你的,但我绝对不容许你这样猜疑她!她是多好的一个女子啊,就连改嫁都带着我这个老不死的……春杏啊,都是娘拖累你了……”
田大柱一听这,立刻就动摇了。
他赶紧捂着胸口保证:“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怀疑春杏的意思!”
田大柱:“咱们不去看了!我媳妇好好的,看什么医生!王樱居然还公报私仇,往后咱家人再生病都不找她了!”
余寡妇婆婆:“你晓得就好,你那个前妻,菊花对我们春杏误解太大。之前说大丫二丫,不过也就是我们念着你的两个女儿,怕她们跟着亲妈吃苦才想着接过来养。谁知道就叫菊花记恨上了,唉……大柱啊,这都是你当初没跟菊花说好的原因啊,我们春杏真的是受了牵连。”
田大柱又是羞又是愧:“您说的对,是我的错。春杏,你肚子还疼不疼?疼的话,我就去隔壁大队找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