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在一楼的大厅遇到了阿琛,彼时阿琛靠在墙边,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她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江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认为癌症到了晚期就是心理战,病人坚持要切掉胃,那就切掉好了,让他以为这样子癌就跟着切掉了,也许能多活一段时间。”
阿琛忍不住冷笑出来:“这就是你们的处世之道吗?”
“隐瞒一切,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就真的能太平吗?”他回头,冷冷地盯着夏琳,“生病的那个人是他。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器官在一天天地失去作用,身体在一天天的变差,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却还在喝酒挥霍,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个年头。直到有一天,大病临头,才发现要死了,这时候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来不及了。”
夏琳也反过来直视着阿琛:“你这么说,是在后悔吗?后悔当年跟别人结婚,离开清和。”
“你说的对,我后悔了!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再后悔!”阿琛一拳砸在玻璃墙上,鲜血从关节上迸出,又染红了玻璃,他对着玻璃中血肉模糊的自己,“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清和的事。”
夏琳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忽然看到玻璃门内,穿着白大褂的江上正一瞬不瞬地朝着她望过来。
下班后,又跟着梅姐去收拾了3号房病人生前睡过的病床,月光照着白色的床垫,打开棉被,床垫上病人的腰所在的地方圆圆地下陷着,残留着地图状的汗液和小便的污渍。
这就是一个人生前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痕迹了,多么狼狈和不堪。
她忽然想起今天白天,阿琛对她说的那些。
阿琛没有结婚,也不是双性恋。当年之所以欺骗清和,是因为婆婆曾跪下来恳求阿琛离开。
他以为他和清和的结局,就只剩下最后那一抹狼狈不堪的记忆了。是父亲的病,让他忽然明白人生无常,他不想浑浑噩噩下去,所以买了机票选择了回来。
那她呢?
夏琳想着,忽然胃里一阵痉挛,未免做出什么不敬的行为,她一路小跑似的离开,顺着楼梯爬上四楼。
意外的是,从四楼通上楼顶平台上的灯是亮着的。
她好奇地顺着楼梯走上去,发现四下里并没有人。
夏琳心里狐疑着,刚要转身,冷不防手腕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按在楼梯和天台之间玄关的墙壁上。
浓郁又熟悉的酒气扑朔在她的耳侧,夏琳忍不住心头一跳,抬起头望过去,江上那张冷峻的脸便映入了眼眶。
他将双手撑在她的肩旁,整个人伏在她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她,目光放肆又粗野,彷佛用目光在要她。
被这样的目光扫视着,夏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惊慌失措,像一只迷惘的小动物,给人一种凌虐的快感。
她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红唇:“你又喝酒了?”
江上没有回答,只是扳着她的下巴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一双大手掀开她护士服的下缘,蛮横地滑进去,用力地捏弄着她不知何时早已挺立的乳尖。
夏琳被捏得吃痛,她有些不舍地移开被吻得红肿的唇,轻轻推搡他:“这里不行!这里是……走廊!”
江上却没有松开她,他薄唇轻挪,咬住她鲜艳欲滴的耳珠,嗓音有些沙哑:“我想要你,就在这里要你。”
这句直白的请求让夏琳一时间呆住了。
微醺的灯光洒下来,映在江上的脸上。淡而薄的唇,漆黑的瞳,和略微苍白的脸颊,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清远、明亮。
她忽然做不出任何反应,直到江上不知何时褪下了她的裤子,又轻轻拍打了一下她娇嫩的臀。
“趴过去,”低醇醉人的男性嗓音从耳边传来,“我喜欢后入。”
夏琳听得有些醉了,不自觉地就转过身,酥软的胸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也喜欢。”她闭上眼,低声默念着,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愣了愣,她回头,还未说些什么,那根炙热又巨大的硬物便惊涛骇浪般地直直地抵入了她的身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