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黎远思忖再三后,开口提醒。
“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忘恩负义的人。你找个机会,两个人好好谈一谈,没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还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说再多也没用。我医人不医心。”
这是黎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拉了拉肩膀上的外衣,踩着新落下的积雪离开了。
也恰恰是一个“恩”字,宛若一座大山,压在萧荆的心口上。
他更是因为知道娇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反倒越是无法开这个口。
萧荆目送他往前走,看到背影就要走出院子的那一刻,才像是木讷的回神了一样,开了口。
他说道,“她说……她想回家。”
黎远站在那里,本应该是听不到的,可是风却把话送到了他耳边。
他听到了,却没回头,径直往前走了。
如同他刚才说的一样,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再多也没用,医人不医心。
这一年腊月是小月,没有年三十,最后一天是二十九。
“什么?你说今天是二九……”娇娘正在起床穿衣服,跟萧荆说着话,突然手臂一僵,连衣襟也没再扣起来,露着雪白的肤色和艳红的肚兜,脸色痴楞道,“这么说来,我昨天睡着后岂不是……睡了一天一夜?!”
还不等萧荆的回复,她紧张地探头出去,想看一看屋外的天色,对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的事情,有些无法置信。
“别开窗。”萧荆急忙阻止她,“昨天从中午开始就下雪,下了整整一宿,气温更低了。”
“真的一宿了?”娇娘皱了皱细细的黛眉,“我怎么觉得只是睡了一个午觉而已。怎么就……一宿了。”
“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睡得久了一点。”萧荆接替了娇娘刚才的动作,将她的衣襟整理好,扣起来,细白的肌肤和隆起的肚兜,也全都从他的眼眸里消失。
娇娘很习惯他这样的体贴的方式,鱼水之欢都不知道多少次了,穿个衣服算什么。
她乖巧的坐在床铺上,任由萧荆动作,只是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叫醒我。”
“也没什么事情,你多睡一会儿也不碍事。”
“怎么没什么事情。我原本打算昨天晚上收拾屋子的,双娘说这些事情原本小年那天做,除尘土也除晦气。我之前不知道有这个习俗,所以小年那天错过了,才想着昨天做。可是又睡了过去。现在都最后一天了,怎么办,我会来不及的。”
“来不及的话,就不要做了,反正也只是风俗而已。”
“就是因为是风俗,才不能不做。”娇娘突然地正色了起来,低头理了理裙摆,从床上下来穿鞋子。“我跟你都不是这里的人,更应该入乡随俗。而且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一下,我会更安心。”
萧荆瞧见她急冲冲,又忧虑的模样,也跟着发急了起来,“你先别急,我跟你一起。我们家也不大。现在才早上而已,来得及的。先去吃早餐,你睡了一天了,肯定饿了。”
说道这个,娇娘的肚子恰时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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