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很久,但杜虞还很记得,那天晚上傅祈弦在走廊昏黄的灯光里笑着摸她的头发说,“不指望你乖乖的,你天天开心就好,但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懂吗?”
现在回想起来,配上耳旁男人不断地强调着的严厉却关切的话语,杜虞心底那块好不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尖锐的疼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平时你好好的,有点什么我还能给你处理。现在乱往这地方跑还没点自我保护意识,能不能好好爱护自己?你在外面生活怎么办?”
男人微微皱着眉侧头看着靠在门上缩成一团的杜虞,经年累月的身居高位让他的气场压迫性十足,正经起来的时候,只是静默地注视便让人莫名的感受到压力。
杜虞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偏偏这样的关照,却让她觉得自己不配。
女孩儿不敢睁开眼看他,只是眼泪却流得更凶,心底的对于他的不舍彻底让她最后的一丝倔强也狠狠坍塌了。
傅祈弦叹了口气后摘了袖扣,抽纸巾去帮她抹眼泪,低声哄:“别哭了,不凶你。今晚陈旭已经被处理过了,之后陈家也不会好过。你别哭了,乖。”
杜虞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动作。
傅祈弦总是能记着她的事情,以前就因为帮她擦眼睛的时候袖扣刮到了她的眼皮,那天的袖扣是金属的雕刻,杜虞眼皮被刮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自此之后每次照顾她,傅祈弦都会先把袖扣摘下来。
他的五官端正又硬朗,处于高位而自带的锐利感让他的神色总是在沉着间充满了攻击性,仿佛随时会蛰伏出击的猎豹,又带着商人的精明。
独独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眉眼总会柔和下来,一双桃花眼挑着眼尾,都是笑意。
杜虞的心里充满了贪恋,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坐到离傅祈弦近些的地方,一如以往。
傅祈弦有些惊讶,勾起唇展开笑。她已经很久不愿意和他亲近哪怕那么一些。
不过两秒的光景,杜虞又清醒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着歉挪屁股:“对,对不起哥···”
傅祈弦看她这副鹌鹑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对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