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给她带来的深远影响,想当年她可是连睡觉都在背诵鲁迅先生的课文。宋予时把素描本盖在自己脸上,电光火石间,又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国人折中主义’。
——中国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周屿辞应该也能适用?她想。
有那么很多瞬间,宋予时深深地感激硬性教育和万能的鲁迅先生。
谁能想到呢,今天可以救她一命!
于是宋予时穿着卫衣,又蹦蹦跳跳跑去周屿辞房间里,准备干饭。
宋予时经常会想,周屿辞完完全全属于一开始靠抓住她的胃来得到她的心的类别,他做饭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从来不需要她收拾,在周屿辞那里,她就是一个快乐的米虫。
周屿辞听见门口的响动,坐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她。
他穿着一套米灰色的家居服,应该是刚洗过澡,黑亮柔软的头发垂在他的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斯文——如果他的表情没这么面瘫的话。
宋予时也察觉到了,是他准备要训她的样子,以为是被发现了那只已经光荣牺牲的烟灰缸。
她心里咯噔一下,拖鞋都没穿,蹬着袜子立刻小跑过去坐到他的旁边,狗腿又讨好的表情:“好香呀,今晚的饭一定很好吃!”
“哪天都好吃。”他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哼了句。
宋予辞歪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周屿辞呀,我想和你说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