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营地门口只做了减速便直开到指挥所楼前,一路都缄默不言的两兄弟先于父亲下了车。
沉云曜想往里冲,被哥哥一把拉下。
“别急,里面不会有人。”
他甩开沉云朗的手,正了正自己被抓歪的袖口,“我知道,大哥又不傻。”
沉云朗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沉云曜,可男孩依然唤沉初“大哥”。
他与二哥和父母想法都不同,大哥与小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一家人亲上加亲总比昨天那个小白脸好。沉家的男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从小崇拜父亲和外公,看不惯文弱书生,就算是沉家的女儿也不能嫁个一吹就倒的人。
云曜晃着身体往里走,从正对面的门里出来一个人正好和他碰上。
萧远南是沉初的副手,从几个小时前接到长官的电话开始这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就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萧大哥——知道我大哥哪去了吗?”
“不知道。”萧远南是真的不知道,“他根本没来军营。”
他刚说完便听到一阵急促脚步。
沉铎揽着眼睑微红的妻子,看到萧远南那一刻眼里快迸出火来。
“从现在开始,撤掉沉初一切职务,全城通缉他。”
他要弄死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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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动了动僵麻的身体紧接着睁开眼睛。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
手铐和床头栏杆在撞击,她看着眼自己又被锁住的手腕,比之前多了条毛巾,不至于划伤细弱的皮肉。
她慢慢垂下眸子,失去自由已经足够痛苦,偏偏她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女孩在怔愣,头顶那一方光明她太向往,偶尔飞过一只鸟都能惹出她新的泪水浸热眼眶。
被光线打量的尘埃让颓靡的女孩神往,甚至没注意到沉初什么时候回来的。
房间幽暗,只有一道光照着女孩,她微微仰着头,睫毛和头顶的青发蒙着一层淡淡的银色,那双惑人迷乱的清瞳晶莹剔透,闪着琥珀的亮泽。
沉初一阵恍惚,声音沉了几分,
“安安,吃东西。”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着几个面包和火腿。
“我要回家。”
沉安安抹掉眼泪扭过头冲着墙,看也不看他。男人的手动作停滞两秒之后放下东西到她身边,然后她感觉到他手掌捏住自己的肩膀,紧接着又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声。
“绝食?”
男人此刻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